西山宗的掌門可不是一個管事的,全天下最熱心的也就是天賦極好,造詣極高的西山宗的大師兄了。
溪華聽說大師兄是個脾氣極好的人,自己學了一套劍法之後,便囫圇吞的上山去找大師兄問劍心。
大師兄肩寬腿長,輪廓分明,看到新來的小師妹溪華在自己的麵前晃了半天,徑直的往窗邊走過去,隻是錯身的時候,大師兄停下了腳步,不偏不倚的把目光落在溪華的頭頂上。
溪華剛來門派沒多久,不知道他的為人,心中忐忑,半響,就讓溪華覺得自己腦袋被大師兄給盯禿的時候,大師兄緩緩的開口。“你沒有劍心,不適合學劍。”
溪華憤怒地抓一把頭發,“我天生神格,我天賦很好的。”
大師兄很輕的笑了一聲。“如何好?”
溪華便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要給大師兄展示一番自己剛學來的一套劍法,讓大師兄見識見識自己如何不凡的天賦。
這套劍法溪華才學了一遍,溪華就學會了。
大師兄看完了之後默不作聲,眼中似乎有什麼情緒,最終勾了勾唇。
大師兄捏著溪華的劍尖,隨手的接過了溪華的桃木劍。
溪華看著大師兄神情這般勉強,隻好主動的把劍讓給大師兄。
大師兄起著步調,形如流水的來了一套劍法。
溪華看著大師兄的身影,哪哪都好看,隨便一比便是清風明月,隨便一指,便是風雨欲來。
溪華看的熱血沸騰,恭恭敬敬地接過了他的劍,照貓畫虎,按照他比劃的樣子認認真真的來了一套。
溪華比完之後又覺得哪不對勁,好似,果真沒什麼用。
大師兄就端瞧著她,笑而不語。
溪華敗興而歸,終於承認自己在劍修的方麵確實沒什麼天賦,話雖如此,但溪華這人有幾分倔性,偏要劍,而且好學。
舞劍上了癮,溪華常常亂舞著發時間,哪怕溪華剛炸完一股丹藥,頭發還冒著煙呢,偏要這個時候也要給圍觀的人比一套劍盡興。
大師兄被她纏的厲害,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看著在自己的窗前那一抹悠悠的矗立的身影的時候,大師兄衝溪華擺手,高深地說:“我看小師妹早已看透了世俗,想要投身於劍道的心已經的堅不可摧了,既然我遇上了師妹這樣的舉世難得的奇才,不如這樣……”
大師兄勾了勾手,溪華便殷勤的跑過去了。
溪華看著大師兄隻簡簡單單的披了一件外衣,便從房子裏出來,清風明月的樣子,抱臂眯眼看她。
溪華氣都短了不少。
大師兄詭異地笑了下:“竟然睡不著,那便來練劍吧。”
溪華以為自己的用自己的誠心打動了大師兄,喜笑顏開。
那天,作為對著月揮劍一千下的代價,便是溪華爬回了自己的院子。
本以為小師妹切身的吃過苦頭之後就會放棄,大師兄沒有想到小師妹越吃苦頭反而越加的精神,過沒多久,大師兄又在夜深人靜之時看到了自己的窗前爬上了一抹影子。
而小師妹揮劍的次數也從一千次到二千次,到五千次,大師兄看著小師妹辛辛苦苦的練了一晚上的劍法,從太陽落山開始揮劍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從未停下來大師兄不由得心生佩服,當年他練劍的時候可沒有小師妹一半的殷勤。
又是一個輾轉反側的夜,小師妹沒來,大師兄屋內熏著安神香靜靜的燒著,半晌卻是睡不著,起來打坐,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麼,昏昏欲睡間,大師兄終於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自外頭傳來,有人撩開半麵紗簾,露出一角。
大師兄目光落在了那一個被人攥住的簾子裏,目光十分的複雜,小師妹得寸進尺,從窗外,到門口,現在已經開始堂登堂入室了。如果不是知道小師妹一心的煉劍,他還以為小師妹對自己有看法。
收回的目光,大師兄低聲問道,“你不是符修嗎嗎?你為什麼想要學劍?”
溪華聞聲,慌忙瞥了大師兄一眼,卻眼睫兒一顫。
大師兄攏著銀白狐裘、內著一襲西山宗傳統的道服,生著張人畜無害的臉,夜月中看著卻更加明豔——
溪華才恍然知道,大師兄是西山宗最炙手可熱的人,出色的不僅是他的才華,更是他的麵容。於是溪華退後了一步,撇了嘴角說道。
“我從前一直以為當個符修隻需要畫符就可以了。”
“自從我當了師傅的徒弟之後,我知道我那些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