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他是喝,還是不喝呢?
不喝,就成了為難她的人了。
喝了,他就徹底失去最後的機會。
這樣的僵持,莫名的持續了幾秒。
陸安染抬著酒杯,一動不動,也沒有收回手,就這麼等著他。
而他,看著她,不為所動。
倒是一旁的顧夏,兀自無可奈何。
一邊,她的親人,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老哥。
一邊,她的朋友,這個世界上和她最好的摯友。
良久,顧夏才緩緩出聲:
“哥,我們該祝福她的。”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她的好她的笑容她所想要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陸慕白,才是那個能給陸安染幸福的人。
這一點,他也應該清楚的。
卻是祝福二字,說來輕巧,要真正的做到,談何容易。
顧銘也是人,也想為自己心中受的那份愛,有一個自己希望的結局。
可是,這份情感,從一開始,就注定無果的。
你又,何苦逼她呢。
男人嘴角的笑意涼薄,抬起麵前的酒杯。
碰杯的聲音,就像是鋼琴鍵落下,可是——
卻再也奏不出他所喜歡的樂章了。
入腹的酒,又苦又澀,不知她喝的,是不是跟他一樣的味道?
……
回到了陸家,陸安染依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一次,顧銘哥……應該是該徹底放下那份執念了。
隻是,怎麼說呢,她覺得心裏,並不好過。
可是,人這一生,無法愛上兩個人的。
在她生命裏,有的人出現的早,有的人出現的晚。
早早晚晚,但她認定的那個,從來沒有變過。
“晚上和誰在一起?”
突然一道涼颼颼的聲音傳來,讓正在出神的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總是嚇人。”
一點聲音都沒有,陸慕白就已經站在她身後了。不帶這麼玩的,小心嚇出毛病來。
陸慕白薄唇抿了抿,他嚇人?
是他嚇人還是有的人,隨時腦子裏想著事情,心不在焉呢。
“我晚上,和顧夏還有顧銘哥一起去了餐廳。”
顧銘。
男人好看的瞳孔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深邃了幾分。可是嘴角卻勾起了淡淡的笑意,隻是這笑,在陸安染看來,有些陰柔。
“你最近,很喜歡和他見麵,嗯?”
這應該,不是第一次。
陸安染有些聽不懂,很喜歡?末了,還不知死活的回了一句:
“有麼,不過才兩三次而已啊。”
不過兩三次,而已。
隻見某人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陸安染不太喜歡陸慕白這樣笑,怪……陰森的。
總有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你……不會連顧銘哥的醋也要吃吧?”
“陸太太的追求者很多,這個中毒最深。”
陸安染傻了眼,瞅著這廝,他在說……顧銘哥中毒最深?難不成,她是毒啊?
“陸慕白,最深的那個,不該是你麼。”
女人不甘示弱的反諷一句,卻是下一秒,就被扣入他懷裏,聽著他挑逗曖昧的言語從頭頂傳來——
“的確,我每晚都愛你到最深處去。”
“……”
她可不認為這是表白的話,小臉一下子就泛起紅暈,不要臉的老流氓。
越老,越不害臊。
等等,他剛剛是不是又說了——
陸太太啊。
瞪著某人,她咬咬唇,弩眉哼道:
“陸慕白,現在我們的關係都被公開了,你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