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垂眸不去看顧銘,可是眸底竟然有了幾分酸澀。
原來,有的人,從來沒有放下過。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有自己的等待。
有的能等到,有的注定是以失望收場,可是不管如何,過程卻是不可缺少的。
……
從餐廳裏出來已經是傍晚七點了,十一月的夜晚,風起時,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肩上落下的是男人的西裝外套,很溫暖,卻不是陸安染所熟悉的。
顧銘送她回來的路上,一路安靜無言。
到了陸家時,她剛想下車,卻被顧銘按住了手腕。
“顧銘哥……”
“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這裏,安染,我想再見到你。”
他的話,像是在說。
安染,不要因為我今晚所說的話,而以後刻意躲著不見我。
“當然了。”
陸安染頜首笑著,不管如何,顧銘哥都是她的朋友,關心她的人。
她現在不覺得,被人喜歡是一種愁惱。
被人喜歡著,那是幸福的。
看著顧銘的車子遠去,她久久站在原地,目光漸漸淡下光亮,心裏有些悶。
再次見到顧銘,她是開心的。
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她不想耽誤他的。
轉身垂著腦袋,才走了沒幾步,就撞上了某個結實的胸膛。
“哎喲。”
她揉了揉額頭,抬頭就對上了某人冷暗至極的瞳孔。
額……陸慕白。
他,剛才一直站在這裏麼?
站了多久,該不會是,專門等她回來吧?
於是乎,沒底氣的開口問:
“等……等我嗎?”
陸安染已經習慣了他這幾天以來的冷臉外加冷漠與冷場。
得不到回應,也不去看他那冷冰冰的目光找罪受。
她隻想回屋裏待著,晚上太冷了外麵,哆嗦了一下身子,伸手拉緊披在她肩上的男士西裝外套。
然而,這一舉動,在陸慕白看來,格外刺眼。
重瞳深了深,在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間裏,伸手就扯去了那外套扔在地上。
那溫暖抽離時的涼意,讓陸安染蹭了一下,定住不動。餘光睨著那地上的……
“你幹嘛……”
她的話音還未落,手腕已經被扣緊,幾乎是拽進了屋裏。
“哎喂,衣服……”
衣服還沒撿呢,那可不是她的衣服,要還的!
進了屋,陸安染還以為陸慕白要幹嘛呢,這麼粗魯,簡直夠了。
卻是身子直接被按在餐桌前的座位上,這什麼意思?
桌子上的飯菜都冷了,可是卻沒有動過。
他,沒吃嗎?
“吃飯。”
兩個字,盡是凜然,從他唇間溢出。
陸安染皺眉,看了眼四周,確定這是在和她說話。
“我吃過了。”
她出去,就是和顧銘用晚餐的,他不是知道麼。
心裏還惦記著那外麵的衣服呢,也不知道今晚陸慕白抽什麼瘋,她站起身子的同時,手臂又被那人按住。
“再吃。”
“啊?”
她一臉懵逼,是讓她再吃一次的意思嗎?
“我已經飽了。”
拜托,當喂豬呢。沒聽說過愛美的女人,晚上都吃得很少的麼。
這時,小晚端著重新熱好的湯出來,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插嘴。
一整個晚上,先生坐在餐桌前,都沒有動筷。
她還以為,是自己今晚做的菜不合胃口。
但現在是明白了,先生是在等小姐回來,一起吃。
哪怕飯菜冷了,也要等。
這讓小晚,真的糊塗了。甚至覺得,這樣的先生,自帶反差萌。尤其是現在,那強製要求的口氣,卻又像是礙著麵子不肯說原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