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家,許茹念一直在房間裏,躺了兩天了,沒有什麼力氣。
也是,發生了這麼多事,誰都扛不住這些。
也清楚,這次陸欣妍不是死刑就是終身監禁。
她沒臉再去見人,也沒了那些精力再去爭什麼搶什麼。
她連女兒都沒有教好,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的呢。
丈夫愛的那個人,也不是自己,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與可悲。
到頭來,你許茹念又算什麼呢。
“念姨身體不舒服……”
“別管她了。”
陸誌恒搖搖手,如今這個家,有她沒她,都沒什麼意義。
他累了,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
陸安染看著父親兩鬢的白發,微微出神。
直到Jay的電話打來,她才回過神。
“染,莫先生到機場了。”
“嗯,知道了。”
作為陸家未來女婿的人,已經到了。
“爸,我去機場接厲恒,您回屋休息一會兒吧。”
“嗯。”
他應著,末了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今晚,慕白會來嗎?”
陸慕白……陸安染眸子顫了顫,不由自主的咬住了下唇。
那個男人,還不知道這些吧。
“我會通知他的。”
陸誌恒睜開眼睛,看著女兒的背影,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他知道,她現在不好受。
可是,他沒有辦法。
方晴,這樣做,錯了嗎?
我隻是想保住你的名譽,想把過去掩埋,可是——
讓安染和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在一起,甚至度過下半生。
我怕,自己做錯了。
……
機場。
陸安染坐在車上,看著那個如神袛一般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Jay為他開了車門,他坐上車,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好看邪肆的眸子看著她幾分蒼白的容顏,而對方則視他為空氣,目光慵懶,神色怏怏。
“怎麼,見到我不高興?”
莫厲恒可不想,自己將要結婚的女人,是這樣一副臉色來迎接他。
女人抬眸,對上莫厲恒的棕黑色瞳孔,隨後嘴角勾了勾,弧度雖然小,可還是擠出了幾秒的笑容。
“嗯……爸爸在等我們。”
她看了眼前座的Jay,示意她可以開車了,可下一秒,下頜卻被一道狠力扣住。
陸安染驀地蹙眉,這力道有些深,透著冷意。而男人的臉色,陰柔中透著冷寒。
莫厲恒向來,陰晴不定。
那男性氣息在逼近,聲線沉暗,夾雜著凜然:
“吻我。”
他在,命令她這麼做。
女人盈眸動了動,卻是下意識的抿唇,舉止上已經形成了抗拒。
莫厲恒重瞳一深,扣住她的後腦,那薄唇就覆上了她的嫣紅。陸安染心中縱使百般不願,卻也不能拒絕。
現在,隻有莫厲恒娶了她,她以妻子的名義跟他離開,這裏的一切才會恢複太平。
直到那薄唇從她唇上離開,她才淡淡出聲:
“可以走了麼?”
安靜的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莫厲恒輕笑一聲,笑意慵懶,菲薄的唇上似乎還有剛才她紅唇的氣息。
以前吻過她很多次,從不知道,原來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之下的吻,出奇的讓他覺得……挺有趣的。
想來以後的生活,也不會那麼無趣了。
……
到了陸家,陸安染知道陸慕白已經來了,也許現在正在裏麵等她。
她隻給他發了短信,很簡單的一句話,卻代表了一切。
——哥你今晚回來一趟,我未婚夫來了。
哥,是陸慕白。
未婚夫,是莫厲恒。
她想,他應該知道她的答案和選擇了。
“你這個樣子,倒像是我在逼你。”
莫厲恒可不喜歡逼人,尤其是女人。
陸安染冷笑勾唇,對啊,他不喜歡逼人,可是卻喜歡用卑劣的手段來對付人。
“我問你,如果我跟你去意大利,以後都不再回來。你……能治好我嗎?”
她知道,莫厲恒不會騙人。
他說能,就一定能。
但他若是沉默或是說不能,那她就是真的沒救了。
“你想聽到什麼答案,嗯?”
“實話。”
實話……男人好看的薄唇揚了揚,在他這裏,可沒有實話和假話之分。
“那得看你了。”
要活還是死,從來都不是他來掌控她的命運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