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
陸安染是來指證她的,陸欣妍清楚。
不過,她也有話,要說。
“念姨,你是要在這裏聽,還是出去。”
陸安染不確定,等會兒她要說的話,會不會讓許茹念情緒波動。
但不管如何,她這次,都不會放過陸欣妍了。
嗬……
陸欣妍是殺人的罪名,不能輕饒。
這時,許茹念卻突然給她跪下了——
“陸安染,我求求你……”
求她?
“別跪她!”
別跪她,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陸欣妍也不想活了。
“她說的沒錯,別跪我,因為死的人,不是我。”
她,不能替死去的人做出原諒的舉動,因為沒有人有這個資格這麼做。
許茹念哪裏會去聽,她知道這次陸欣妍的罪名是落定了,可是還是想試著保住她的性命。
“秦向遠是她的丈夫啊!她怎麼會狠心去做那種事,欣妍她是無心的……”
“陸安染,向遠他不會想要欣妍給他償命的!”
如今,隻要陸安染改口供,說陸欣妍是無心撞人的,也許判個罪,至少不是死刑啊!
“念姨是想要我當著警察的麵,做偽證麼?”
一句話,讓許茹念顫了音。
“嗬……”
陸欣妍卻冷笑出聲,看著陸安染,字字嘲諷:
“作偽證?那倒不必……我本來就是蓄意謀殺!可我要殺的人,是你陸安染!”
“你以為,凶手就我一個麼!陸安染,你也是凶手,不是你,秦向遠就不會死!”
若非是因為她,秦向遠又怎麼會死呢?
那是自己的丈夫,即便他對不起她,傷害了她,玩弄了她,可是陸欣妍還是舍不得殺了他啊!
不是你,秦向遠就不會死。
這句話,陸安染不否認。
因為一開始,從她選擇回來報複的時候,就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的。
“警察先生,筆錄既然做完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Jay可不認為,繼續留下來聽陸欣妍說這些,有什麼用。
“當然可以,這個案子很快會轉交。”
“會怎麼判?”
“這個……介於犯人之前就涉嫌謀害秦氏董事,兩宗案件,隻怕……”
那警察也不好說,畢竟判罪這種事,是上頭的安排。
不過看樣子,是凶多吉少了。
許茹念跪坐在地上,隻剩下了無聲的哭泣。
“染,我們走吧。”
Jay現在最擔心的,隻有陸安染的身子。
原本就情況不太好,現在接二連三的受打擊,也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可就在陸安染轉身要走時,陸欣妍卻緩緩站起身子。
她的手被銬住了,可腳沒有。
“怎麼,要走了?你要說的話,說完了。可我要說的,還沒有說呢。”
這麼急著走做什麼,不想聽聽,她這個殺人犯要說的最後的話麼?
陸欣妍保證,這個女人聽到後,就會知道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了。
反正她都要死了,可不想抱著秘密進棺材裏。
許茹念意識到陸欣妍要說什麼,也不再阻止,如今沒有人比她更絕望了。
什麼陸夫人的虛名,她現在都可以不要。
早知道,當初就該帶著欣妍去國外,和慕白一起生活。
就算過單親的生活,也好過現在——
兒子痛恨,女兒成為殺人犯的事實。
這麼多年來,她許茹念到底要的是什麼,突然間,看不穿了。
陸安染止下腳步,本能的想要回過頭,可是Jay卻攔住她。
“染,她的話,聽了也沒有可信度,我們走吧。”
“嗯。”
卻是身後,陸欣妍的聲音再度響起。
“陸安染,你這個孽種!”
孽種!
根本不配有資格生下來,活在這個世界上,搶走她陸欣妍一切的孽種。
孽種……陸安染腳步猛的一頓,冷凜而狠然的目光看向那個說她是孽種的女人。
“怎麼,說你是孽種,你就生氣了?”
陸欣妍看到女人此刻的臉色,就越發得意起來了。
光是這樣,就生氣了。
那接下來她要說的話,那些不為人知的肮髒真相,陸安染聽到後會不會——
崩潰呢?
“你聽好了,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是個強.奸犯!”
“陸安染,你是強,奸犯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