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說,從未真正愛過。
陸誌恒,你以為我要的,真的隻是地位和名譽嗎?
我付出了三十年的愛,就是現在的模樣嗎。
得到了方晴曾經擁有的一切,失去了原本的愛情,這樣的交易,是不是……錯了呢。
……
"電話一直在響,不接麼。"
在Jay那裏,陸安染自己給自己弄著美甲,難得清閑的日子,她得好好裝扮一下自己。
"不管。"
她當然知道是誰打來的,秦向遠,不過誰說他打來了她就要接呢。
"Jay,我問你,莫厲恒到底有多少資產啊?"
既然以後注定要做莫太太,那她可要先打聽清楚,未來丈夫的資產才行。
"莫先生的資產我不清楚,但在意大利的那棟豪宅也值幾千萬,他在意大利的交易行業很多,我的經紀公司也是他名下的。"
看來是,非常非常有錢了。
"莫先生跟你求婚了?"
"嗯……算是吧。"
那種方式,好像應該可以算做是求婚吧。
"你在考慮。"
不得不說,Jay很了解她。
陸安染點點頭,其實不是考慮,而是時間沒到。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別嫁給他。"
"嗯?"
還真是沒想到Jay會這麼說,希望她別嫁給莫厲恒。
這……
"為什麼,怕我配不上你的莫先生嗎?"
說起家世背景,陸家在涼城,沒人敢惹。
"染,你很清楚你們在一起不會快樂。你,還可能會有別的人出現,能給你幸福的人。但莫先生不會了,所以他想把你當成時淺的影子來陪著他。"
"Jay,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以後的人生還會再有幸福呢?"
陸安染無可奈何的勾了勾唇,連她自己都覺得,未來沒有了任何的期盼。
可Jay卻這麼說,的確讓她……有些無奈卻也有些疑惑。
"因為,你的心還沒死。"
她的心還沒死,隻是她以為,它死了不會再為誰跳動了。
可,旁觀者清。
真正心死了的人,Jay見過,和陸安染現在不一樣。
陸安染停頓了幾秒,而後涼薄的笑意掛在唇角:
"不,我已經不會再愛了。"
"染,那也許隻是你以為。很多事情,都不能百分百肯定的。"
"那你為什麼說,莫厲恒不會再有愛了呢?"
陸安染就想知道,她和莫厲恒之間的區別在哪裏。
Jay這麼肯定,肯定她還會再愛,肯定莫厲恒不會再有以後。
"就因為時淺死了?"
"不。"
Jay搖頭,眼中是陸安染看不穿的苦澀——
"時淺一直活著,在他身邊無時無刻。"
"我不懂你的話。"
"你應該知道,莫先生手指上的戒指吧。"
陸安染點頭,當然知道。
她從未見莫厲恒取下過,那次陸安染無意問了他,那是結婚戒指麼。
他沒有回答,可她卻總覺得,那一定和時淺有關。
"那是他和時淺的結婚戒指嗎?"
"不,時淺隻是他的情人。"
對哦,的確是說過。
"那戒指裏,有時淺的氣息,有她的一切。"
"……"
那是什麼……
"時淺的骨灰。"
骨灰,骨灰?!
陸安染怔住了眸子,怎麼也沒想到,那戒指裏,竟然融了時淺的骨灰。
"骨灰……"
是怎麼樣的愛之深,才會把死去的人火化後與戒指融在一起。
"時淺是得病死的還是意外呢?"
除了這個,陸安染想不到其他。
"染,你真想知道?"
"是。"
Jay盯著女人執著的模樣,沉默幾秒,才緩緩開口——
"慢性死亡。"
"什麼意思。"
"就是毒慎入五髒六腑,慢慢的折磨和痛苦之後,身子變僵硬變萎縮,最後不會再說話不會再動,慢慢死去。"
Jay還記得,時淺生命的最後一天,她看著像枯葉蝶一般死去的時淺。
那麼的……讓人無法忘懷。
"Jay……"
陸安染的聲音有些起伏,她根本不敢去想象,Jay所說的,時淺。
"不過最後她沒有那麼痛苦,死在了槍口下。"
"誰開的槍?!"
陸安染呼吸都有些不穩,按住Jay的手臂,目光緊盯。
Jay隻是沉默,染,其實你已經有了答案了,不是麼。
"莫先生親自開的槍。"
一顆子彈,穿入女人的心髒。
時淺不會再痛苦了,而從那之後,痛苦的就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