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莫厲恒的男人,竟然陰差陽錯的救了她。
是該說她陸安染命不該絕呢還是說她禍害遺千年?
女人的一句你誤會了,似乎並沒有打算繼續和他解釋更多。
“你想尋死,我卻救了你。”
“那又如何。”
她連死,都需要一個陌生人的允許嗎?
“重新開始。”
莫厲恒不是喜歡多言的人,他既然決定帶她走,就不會讓她死在這裏。
重新開始……
陸安染那雙眸子不再如之前那樣的明亮,除去悲涼,隻剩苦澀。
她沒有重新,也沒有開始,隻有結束。
這是一個死局,她走不出的,既然走不出,就注定無法重新開始。
女人那難以言喻的淒涼,不像是這麼年輕就該有的。
若非是經曆了常人無法接受的事情,才會讓她這麼絕望。
“你的親人,你愛的人,都可以成為重新開始的原因。”
她卻搖頭輕笑,她的親人,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她愛的人,可能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她唯一的期冀,已經化為一灘血水,消失了。
莫厲恒深邃的瞳孔深了深,她沒有親人,沒有愛人,那麼——
“恨的人。”
既然無親無愛,那麼一定是恨了。
恨的人……
陸安染垂眸,眸底一片猩紅,酸澀的餘地,是無法抵消的疼痛。
她就算到死,也不會忘記。
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秦向遠。
那個棄她置之不理的男人,陸慕白。
他們如今有權有勢也有深愛的妻子,而她——
什麼都沒有了!
看著她驀地捏緊的手,莫厲恒就知道,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有力量。
複仇的力量,向來最現實。
……
這個叫做莫厲恒的男人,似乎很有錢。
他生活在意大利,可他是中國人,父母也是中國人。
跟著他去到住的別墅,國外的洋房,自然和陸家別墅不同,都是異國風情。
偌大的別墅,應該說是城堡一般的家,除去傭人,還是傭人。
她的房間,是晴子布置的。
“碰瓷小姐,以後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
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就像是一個很神秘的女人。
莫先生說叫她碰瓷小姐,雖然晴子覺得,這樣稱呼很不好。
陸安染並不習慣這裏,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別墅和房間。
晴子知道碰瓷小姐不愛說話,喜歡安靜,就出去了。
陸安染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深藍色,為什麼這個房間總是透著海的顏色。
是那個叫做莫厲恒的男人喜歡嗎?
……
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陌生人公用晚餐,在一個別墅裏,坐在一張桌子上。
陌生人……
要說從她撞上莫厲恒的車開始,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也就是認識了兩個月。
這樣還算陌生人嗎?
但她,對他一無所知。
卻已經對這個世界害怕了,厲害的男人,總是能掌控女人的一切。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清粥,淡淡開口——
“我叫陸安染。”
她,不喜歡碰瓷小姐這樣的稱呼。
畢竟,沒人拿生命去碰瓷。
“嗯。”
莫厲恒揚著唇角的笑意,看著女人安靜的喝粥,沒有一絲聲響。
就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謝謝你,讓我住在這裏。”
“卻不謝我救了你?”
似乎女人還在執著於死亡,看來他真是自作多情救了一個不該救的女人。
陸安染再次安靜了,這個男人,雖然待她好。
可是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的,而且——
從在醫院見到他那一麵開始,她總覺得,他很喜歡看她的臉。
就好像,透過她在看別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