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染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斯藍什麼時候離開的,腦袋依舊暈乎乎的,她看到了床邊櫃子上放著的藥和水杯。
服了藥後就下了床,拉開房間的窗簾,就這麼站著窗邊看著窗外。
涼城的早上,原來是這樣的。
現在的她,好像除了能待在這個房間裏,就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事了。
她沒有家了,也沒有他了。
回洛城,繼續上學麼?
可她連機票的錢都沒有,就算是回到了涼城,像以前那樣自以為是的用打工來養活自己麼。
很明顯,她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想想,活了二十年了,真是什麼都沒有學到。
這個地方,她又能住多久呢。
記不住號碼,想給顧夏打個電話也沒有機會。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這裏,沒有離開過。
整天就是這樣看著窗外,很久很久。
久到,她都懷疑自己有抑鬱症了。
期間,會有餐廳的人給她送來三餐,她知道,那是斯藍安排好的。
而涼城,沒有任何關於陸家的消息。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而她這個人,可有可無。
……
而另一邊,顧夏根本聯係不到陸安染,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裏。
顧銘被學校退學了,卻瞞著家裏的人,隻好去了之前顧夏在的餐廳做服務員。
他那樣的人才,根本不該做這樣的工作的,可是她現在的情況又需要很多的錢,每天要補很多營養還要攢錢生孩子。
好幾次,顧夏都後悔留下這個孩子了。
以前覺得,那是一種新的希望。
可是現在,它卻成了一種負擔,每每看到顧銘加班回來很是疲憊,她都覺得很對不起他。
從小到大,她總是給他惹麻煩。
“老哥,你說安染她現在有沒有回到陸家?”
從上次陸誌恒來過後,已經整整過去十天了。
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任何關於涼城的消息。
“你不是說她父親很疼她麼。”
顧銘想,沒有哪個父親會真的不管自己的女兒的。
“可這次不一樣,我總覺得……她現在一定很不好。”
那個丫頭,本來就吃不得苦,到底現在在哪裏呢。
……
陸家。
“誌恒啊,都已經過去十多天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這半個月來,臉色都擺了那麼久,許茹念是不敢多說什麼了。
“你有事就說。”
聽得出,語氣依舊不好。
“是這樣的,慕白現在已經和子暖在一起了,我就想著,讓子暖今晚來家裏吃飯。”
“現在陸家這種情況,我沒心思。”
陸誌恒的確沒有心思,這半個月來,他想了很多。
從方晴離世後,他對陸安染的教育也許就過於刻薄了。再加上讓許茹念進門,或許是他的疏忽,沒有顧慮到那丫頭的想法。
所以,她才會做出這些叛逆的事情來。
他的女兒,從小到大一向唯唯諾諾的,若非是認識了那種男人,也不會做出這麼膽大的事情來!
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管教好。
許茹念見陸誌恒不耐煩的樣子,忍了十多天的氣也一下子撒出來——
“難道要因為一個陸安染,全家人都不快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