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不怕。
可那人兒不一樣,她怕,最怕的莫過於是陸誌恒知道那種不堪的關係。
因為她在乎她唯一的父親,所以選擇欺騙。
“陸慕白,你能背負罵名,那她呢?最好認清現實,放棄那種惡心的關係,對誰都好。”
對誰都好。
“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感覺,”男人聲音頓了頓,而後嘴角笑意冷肆——
“在你做第三者的時候。”
刹那,許茹念的臉色猛的一變,因為憤怒揚手就想落下一耳光。
她是他的母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彼此在陸家的地位,在涼城的地位!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許茹念從不把自己當做第三者,也許,這才是陸慕白覺得她最可悲的地方。
卻是她的手未落下,那幾分邪肆的聲音帶著幽長的冷意傳來——
“想讓我娶傅子暖,不是沒可能。”
不是沒可能,許茹念盯著他的眼睛,知道他的話,沒有說完。
“你要怎麼樣,才肯娶她?”
陸慕白嘴角浮起的笑意,在會場絢爛的燈光效果下,像是毫無感情的撒旦,手中的白玫瑰花瓣從他手中一片片殘破掉落。
“你不再是陸夫人的時候。”
這就是他的交易,不知是否公平。
許茹念看著男人轉身離開的背影,憤懣怒狠的目光停滯在那白色花瓣上,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跟她做這樣的交易。
讓她放棄熬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的陸夫人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就是死她都不會讓!
而他,也一樣。
“陸慕白,你非如此不可是麼。”
非要逼她,是不是。
她是不敢把他怎麼樣,可別忘了,是人都有軟肋。
而陸慕白的軟肋,不過就是一個人,一個叫做陸安染的女人。
“總有一天,你會輸給我。”
……
秦家,大門和房間都貼了喜字,而剛步入別墅的新郎,就讓傭人把這些礙眼俗氣的喜字撕去。
“先生,這……”
“讓你撕了,別廢話。”
秦向遠扯去領帶,今晚不過喝了一點酒,就煩躁得很。
陸欣妍穿著婚紗在房間裏等他,今晚是新婚夜,雖然說兩人早已發生了關係,可對今晚的期盼還是有的。
聽到推門而入的聲音,她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丈夫進了屋,將西裝外衣脫去。
“向遠,我來吧。”
作為妻子,這些應該是她做的才對。
可當她才靠近,就被秦向遠不耐煩的推開,陸欣妍一震,不解的看著男人。
“怎麼了,是不是……”
下一刻,就被他粗.魯的撕開了婚紗,伴隨著撕碎的聲音,陸欣妍已經被拋向了那大床深處。
“向遠……”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男人就像是發泄自己的煩躁一般。
其實,她已經習慣了他的發泄了。
可總以為,結婚後會不一樣,他會把她當做妻子一樣來疼愛,而不是發泄的工具。
期間,她疼得想拒絕,可他卻不許。
“陸欣妍,給我閉嘴!”
她沒資格叫!
整晚,陸欣妍痛苦了一整晚。
……
今夜,注定是不眠夜。
陸安染睡得一定也不安穩,醒來幾次,看了時間,怎麼還是半夜。
她難道是失眠了不成,因為涼城的一場婚禮?
實在是睡不著,又怕打擾到顧夏休息,就隻能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著手機。
沒有消息,他今天連一條短信都沒了。
怎麼,是徹底不再有聯係了麼。
無聊玩著一個消消樂的遊戲,以為就會這樣等到天亮,不想——
手機震了震,是短信。
點開的那一刻,她眸子顫了顫,不出三秒,就感覺到了眼中有濕潤。
——我在樓下。
緊接著是第二條——
如果你沒睡,就下來。
她忍不住碎罵一聲傻子,要是她睡了沒看到短信,那他是不是就這樣等一晚?
套起外衣,小心翼翼的下床,看了眼睡得很熟的顧夏,懷孕的女人都嗜睡,真好。
隻穿著居家拖鞋就下樓的聲音,似乎有些像是在上演午夜樓道詭異事件。
陸安染跑下樓時,就在那黑夜中尋找熟悉的車子。
路燈下,她像是看到了,腳步剛走出幾步,身後就被那力道扣住了腰身,女孩眼睛睜大幾分。
那背上貼上來的氣息,讓她瞬間屏住了呼吸,在他的圈桎中,不敢動彈半分。
時間仿若停止,她眸底盈了點點星光,而那人涼薄的聲音貼著她的後頸幽幽傳來——
“對不起,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