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安靜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敢出聲了。
之前還鬧騰的她,在這一刻氣勢完全弱了,餘光不時偷瞄了正在開車的男人。
隻是一個側顏,陸安染就能感受到了周身一片的冷意。
這條路她很熟悉,他是要帶她回陸家。
——讓你的父親看看,他的女兒在外麵都是什麼模樣!
半響,她紅了眼,蜷在一團,聲音啞啞——
“我知道錯了……”
她在服軟,在向他認錯。
因為畏懼父親的威嚴,如今向遠哥不能護著她了,她不能向以前那樣無所禁忌。
“不用跟我道歉。”
陸慕白眸子都是凜然,女孩的認錯,似乎錯了對象。
他沒資格管她,就像她說的,一個回來搶走她一切的私生子,有什麼資格管她。
“陸慕白,你別……別告訴爸爸今晚的事好不好?”
今晚,是她倒黴遇到了他。雖然心裏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保今晚平安無事。
見他不說話,淡漠的樣子真像個陌生人。不對,應該說是一個等著看她被責罰的陌生人。
陸安染急了,手腳都冰冷一片,眼淚滴滴落下,都是欺負她的人,都是壞人!
她呢喃,每一個字,很輕細卻也同樣清晰的落入他耳中——
“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
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麵,但強忍了那麼久的淚水還是止不住落下。
從母親離世後,她就覺得自己不會再幸福了。
說她是刺蝟,可她現在連保護自己的盔甲都沒有,仿佛不自量力,卻可憐渺小如沙粒。
車子停下的時候,男人冷著的眸子裏隱過一層黯淡,簡短冷冽的兩個字,染著沉暗——
“下車。”
陸安染怔了怔,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乖乖的背著書包下了車。
幾分鍾後——
陸安染看著不遠處的家,眼神有些迷惘。
他走了,就這麼走了?
那個男人,根本沒想見到陸誌恒吧。為什麼……不是已經知道她做了什麼錯事了麼,隻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訴陸誌恒。
也許就能看到她被責罰的樣子了,那不是他想要的嗎?
翌日,她和顧夏值日時,還是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陸慕白。
“昨晚那個男的,真的是你哥哥?”
這個問題困惑了顧夏一個晚上,雖然知道安染現在的處境,但還是不敢相信昨晚會那麼巧合遇到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