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當初答應顧初彤嫁給厲諍言,幫她占住厲氏總裁夫人這個位置,等她三年後從國外回來,自己便可以逃脫父親的魔爪,出國去尋找陸謙,說清楚當年的真相,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此番,前路茫茫,她生怕自己就此跌入一個漆黑的深淵,永無出路。
這時,神父上台,宣讀結婚誓詞。
她的腦子裏卻是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婚禮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台下一片唏噓,厲諍言目光如刃。
洋洋春日,她竟感到遍體寒冷,陡地回過神來,杏眼驀然對上神父一雙慈愛的眼睛。
神父望著她,又念了一遍:“秦希月小姐,請問您是否願意嫁給厲諍言先生為妻,在神的麵前與他結為一體。愛他、尊重他、保護他,就像愛你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秦希月聞言,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凍住了,臉上雖然化著妝,但是仍可窺見她慘白驚恐的神色。
她居然在婚禮上分了神,連神父的結婚誓詞都沒聽到?
可是,不管她願不願意,今天她要嫁給厲諍言,成為他的妻子,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了。
好閨蜜顧初彤需要她幫忙占住厲氏總裁夫人這個位置,他們秦家也需要這門婚事來度過公司的難關。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犧牲自己。
秦希月心底嗤笑,猛然深吸了一口氣,挺起胸脯,淒然地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交換戒指,厲諍言的唇冰冷的落在了她的唇上,不帶一絲感情,也昭示了她婚後生活的淒涼。
下台後,無休無止的敬酒,點頭,微笑。
當秦希月再次感覺自己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具任人擺弄的木偶時,是在她和厲諍言的婚房內。
鋪滿玫瑰花瓣的婚床,燈光昏暗曖昧的臥室。
秦希月洗完澡,穿著睡裙從浴室裏出來,正巧看到厲諍言周身隻穿了一件睡袍,雙腳交疊著,慵懶的坐在床上,眼眸晦澀的看著她。
他這是?
秦希月遲遲邁不開腿,雙手緊張的放在胸前,如臨大敵的樣子。
厲諍言見此,嘴角不禁勾出一抹輕蔑的微笑。
這女人還以為自己會對她幹點什麼嗎?那他就如她所願。
他當即放下手中的雜誌,起身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你想幹什麼……”
還不等厲諍言靠過來,高希月就率先往後退了一步,與厲諍言拉開一米的距離。
秦希月的神情悲戚,聲音很細。
由於從小養成的文靜溫和的性子,再狠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都帶著柔弱哀求的味道。
厲諍言笑了笑,他這個新婚妻子還真是很有意思呢。
不,應該是比以前還要有意思。
總是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卻不動聲色的奪走了所有人的幸福。
這就是真正的她嗎?
厲諍言又向前逼了一步,目露寒光。
秦希月嚇的整個人都靠在了浴室的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