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1 / 2)

安靜祥和的村莊頓時陷入一片混濁的泥漿中,雨仍在不停的下著,天空的中密集的閃電驚雷如野獸般猙獰的咆哮著,小小的洪浩那裏想到會在瞬間,自己雖然平凡但和樂的家就毀在老天的怒氣中,他不知如何反應就已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當洪浩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躺在政府派遣的救生艇上,他坐起身來焦急的尋找父母的身影,卻發現小小的艇中隻有張爺爺和幾個解放軍叔叔,他驚慌的回頭望去,期望能看見自家的房子和其中溫暖的燈光,卻那裏有什麼別的,觸目之處隻是一片茫茫的汪洋,別說房子,連自己記憶中的村莊,也蕩然無存,這時一個溫暖的懷抱把他失措的眼睛連同身子擁住,熟悉的氣味和觸感令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張爺爺悲痛而安慰的話聲想起:

“孩子不要悲傷,家沒了可以再建,從現在起就剩咱們爺倆相依為命了,爺爺以前給你講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如今你也要像個男子汗一樣堅強起來,爺爺相信這定是老天的另一種磨練。”

雖然張爺爺極力的忍住哀傷,可是洪浩仍可從他異常沉重的心跳中感受到,張爺爺的傷心,他不敢再提父母,怕更觸動自己如今僅剩的親人,他們在小艇上緊緊的靠著,不知過了多久,才到了岸上,一場山洪令那個淳樸如世外桃園的村落,徹底消失了,洪浩和張爺爺是僅存的生命,張爺爺婉拒了政府的救濟,他帶著洪浩走入了山外的世界,首次踏出大山的範圍,令小小的洪浩變得異常的安靜,失去家庭和父母的嗬護,令他脆弱的心靈蒙上了層層的陰影。

他變了,再不是那個無憂開朗的孩子,以前的笑聲仿佛隨著那場巨變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拘謹而內向,但他仍保留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善良,張爺爺和他到了B城定居,來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他才漸漸明白,張爺爺遠不是個簡單的老人,他對這裏的人情世故異常的熟悉,不知張爺爺那裏尋來的錢,在這裏買了一見不大的兩居室單元房,生活暫時安定了下來,洪浩沉默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裏的人冷漠疏離,鄰裏之間也沒有什麼交流,每個人都急匆匆的奔波忙碌著,無暇顧忌別人的事情,這令洪浩很不習慣,張爺爺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做什麼,洪浩每天坐在陽台上靜靜的望著街道,眼中的寂寞是那麼的深遠。

一個月後,在張爺爺的安排下,洪浩進入了附近的小學就讀,由於已經十三歲了,被校方放到了五年級就讀,過了幾個月洪浩才明白父母的苦心,原來父母在山中教他的零散和怪異的知識,都是這裏的必修課,隻是他覺得父母的知識,要比這裏的每個老師都要淵博很多,通過自己的推理猜想,父母和張爺爺肯定曾經在這個世界生活過很久,他無法融入這些同齡人中,他總是沉默的坐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畏懼,他的內向令他成為了同學們欺負的對象,班裏幾個蠻橫的男生,總是在放學時堵住他拳打腳踢,他沒有反抗,因為他從來沒有和這裏的同齡人接觸的經驗,每天回家臉上身上總是帶著淤青的傷痕,張爺爺並不詢問,隻是默默的給他處理好,看著他的眼神中常常彌漫著深邃而悠遠的情緒。

幾個月的學生生活,令洪浩變得更加沉靜,好像木雕一樣沒有感情沒有血性,這天下午放學後,他獨自走在校後的小道上,兩旁的樹葉間透出點點的陽光,他抬頭看去,感覺這樣的情境仿佛回到了以前,快樂而悠然,突然一陣嚶嚶的哭聲打斷了他的回憶,他回神望去,見前方的拐角處有幾個人影晃動,他心中頓時一緊,是那幾個經常欺負他的男生,他轉身想躲開,可是傳入耳際的哭聲令他不忍離去,想起張爺爺以前的教導,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慢慢走過去,發現幾個男生正翻著一個蹲在牆角哭泣的女生的書包,他諾諾的開口道:

“同,同學,能不能別欺負她”

那幾個男生平日裏蠻橫慣了,那有人敢管,今天見平時被欺負的對象,倒管起閑事來,領頭的一個嘲諷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