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京墨笑了,笑的有些誇張,等到他笑夠了,周公瑾也聽夠了,京墨才幽幽的說道:“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吧。是正一道曆代掌門人的傳統!”
周公瑾撐著身子,半坐起來,讓自己能夠和京墨的視線平行。之前京墨是坐著的,他是躺著的。
“說罷,我聽著。”
京墨又灌了自己一瓶酒,幹咳了兩聲,緩緩的道來:“我們正一道,有一種女人,長得漂亮,身材好,又聽話。就是啊,有些缺點,她們沒有自由,沒有思想,沒有人權。有的,隻有一身皮囊,他們,是沒有靈魂的皮囊。你知道她們被我們叫做什麼嗎?”
周公瑾搖頭。
“‘容器’哈哈哈,是不是很貼切啊,容器,哈哈哈哈,沒有靈魂的培養皿!”京墨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邊笑還邊拍著周公瑾的肩膀。
周公瑾不知道京墨到底是在笑什麼,隻是直覺,今天京墨似乎是想要對他敞開些什麼。
“她們啊,使我們正一道培育出來的。你知道嗎,他們一生,也就隻有一個職責。”京墨恢複了些許的平靜,輕輕的說著,低緩的語調裏麵帶著一些自嘲的笑意:“就是繁衍後代,為正一道的正道繁衍後代。我們,我們!正一道的少爺,少東家,需要和她們‘交合’,產生後代,嗬嗬,然後才能‘回爐’!”
京墨挑著眉,雙手似乎想要做一個曖昧的動作,但是雙眼迷離,根本對不齊。最後他不得不鬱悶的放棄了。
周公瑾皺眉,似乎是有些不適,但還是抓住了一個關鍵詞:“‘回爐’是什麼?”
京墨傻笑著,並沒有回答周公瑾這個問題:“我們這些曆代的少爺啊,沒有自己的選擇,隻能和他們交合。而且啊,你知道嗎。其實啊……我們少爺本身,也是那些‘容器’的產物呢!哈哈哈哈,我們……都是從不知道是哪個容器的子宮裏被孕育,被生出來!和上一屆的少爺長得一模一樣!!我們特麼就是他們複製的人生!!”
京墨站起身來,揮著胳膊,一個酒瓶就被他遠遠的丟了出去。
京墨墊著腳尖,看著酒瓶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中,滿意的笑了出來。做了一個勝利的動作,然後倒在屋頂上,閉眼睡著了。
周公瑾心裏一陣翻江倒海,京墨的一句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耳邊:“和上一屆的少爺長得一模一樣!”
周公瑾不知怎麼的,想起了他爸給他看的照片,京長遠,京墨,兩個長得過分相似的父子。周公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又抓不住似得,腦袋有些混亂。
看著京墨帶著肆意的笑睡著的臉龐,周公瑾不知怎的有些明白了京墨的神秘。
按照京墨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隻配他的人生。和陌生的女人交合,生下和他一模一樣的孩子,饒是周公瑾都不願意去想想,更何況是一心追去肆意自由的京墨呢。
隻是,京長遠又是怎麼回事?
周公瑾想著,自己的長輩們,似乎從來沒有說過京伯父這個人的近狀。京長遠,到底是死了,還是正在某個角落裏躲著他們,周公瑾不知道,京墨不知道知不知道,但是看樣子也是並不知情的。
周公瑾歎了口氣,要是京長遠和京墨會麵,這將是什麼樣的一個場景?
就像是京墨並不願意產生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孩子一樣,京長遠是不是願意有京墨這樣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孩子呢?當初他丟下京墨的原因,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
一切都是未知。
周公瑾長歎一口氣,張開手,任憑睡意蓋過自己,讓自己睡過去。
傳到橋頭自然直,周公瑾進入夢鄉前的一刻想:去特麼的生活,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