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鄒廣變了臉色,隨從立刻瞪起了眼睛,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對女子動手。
“哎喲,鄒大少爺,您何必這麼大的火氣。”
一個嗲聲嗲氣的婦人的聲音傳過來。
顧雅箬挑了挑眉頭,看過去。
梅娘扭著腰肢,領著兩個身高體壯的打手走到了鄒廣麵前。
鄒廣皺眉,語氣不善:“我說你個老鴇子,你來湊什麼熱鬧,我告訴你,這人是我先看上的,你要是敢跟我搶人,你這鳳顏閣以後別想在這縣裏開了。”
“哎呦,鄒大少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梅娘用手裏的帕子在鄒廣麵前揮了一下,道:“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跟您搶人啊。”
帕子上的脂粉味太重,鄒廣被熏得打了一個噴嚏,立刻不耐煩的揮手:“去去去,離爺遠點,熏死爺了。”
“哎喲,鄒大少爺這是提上褲子不認人了,您可忘了,昨夜您在我們鳳顏閣那可是風流的很呢。”
“我在鳳顏閣那是因為小翠,不是因為你這個人老珠黃的老鴇,趕緊的,離我遠點,惹惱了爺,有你的好果子吃。”
被人這樣下臉麵,梅娘也不惱,依舊咯咯的笑了幾聲:“好好好,我離鄒少爺遠點,免得掃了你的興。”
說著,還真往一旁遠離了兩步。
女子依舊低垂著眼瞼,仿佛眼前這一切和她無關一樣。
鄒廣越發來了興趣,重新蹲下身體,一雙色迷迷的眼睛毫不掩飾的在女子玲瓏有致的身體上,看了幾圈,最後停留在女子的胸前,語氣有些迫不及待了:“告訴爺,你想賣多少的銀子?”
“不賣!”
女子冷冰冰的說。
鄒廣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拿過一旁的木牌,重重的摔在女子麵前的地上:“不賣,你戲耍著老子玩呢?”
圍觀的眾人發出抽氣聲。
女子眼皮都沒抬一下,伸出手,撿起木板,又重新立在了剛才的位置。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鄒廣咬著牙說著話,站起來,對著隨從揮揮手。
隨從意會,抬起一隻腳就要朝著死去的婦人身上踹去。
一把鋥亮的劍落在了他的腳頸處。
眾人大驚,不約而同的看向一邊的劍鞘。
劍鞘是空的,沒人看到女子是何時拔出的劍,又是怎樣逼到隨從腳頸處的。
顧雅箬眯起了眼睛。
隨從嚇白了臉色,腳維持著抬高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鄒廣的臉色也變了,一把拉過隨從。
女子把劍收回,又放入了劍鞘裏,恢複了低垂著眼的姿勢。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不把爺放在眼裏,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鄒廣虛張聲勢的嚷了一句,吩咐嚇壞了的隨從:“去,回去喊人,今日小爺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隨從臉色煞白,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魂,聽了鄒廣的話,愣愣的沒有反應。
鄒廣一腳踢在他的身上,怒聲道:“還不快去!”
隨從這才回神,轉身就往縣衙跑。
梅娘掩飾不住笑意的上前。
鄒廣瞪她一眼。
梅娘也不在意,臉笑成了一朵花:“鄒大公子,要我說啊,既然這位小姐不願意跟您走,您也別費哪個力氣了,要不然縣太爺知道了,又要找您麻煩了。”
鄒廣的身份特殊,他要是去青樓玩個女子,縣太爺自然不會說什麼,可要是在大街上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想必縣太爺知道了,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因為要是有人借此告上他一狀,先不說他那縣太爺的位置保住保不住,就是升遷也無望了。
鄒廣也知道其中厲害,是以雖然在縣裏胡作非為,卻也沒有真正做出過讓人抓住把柄的事。
梅娘也知道,所以才如此說。
鄒廣臉色不好,也有些不甘心,眼前的這個女子不凡,明眸皓齒,極其漂亮,眉眼間還帶著英氣,尤其是那如雪的皮膚,看的他心裏直癢癢,他從來沒有玩過這樣的女子,如今見了,又豈能輕易放手。
梅娘看出了他的心思,毫不避諱的說:“這樣,鄒大少爺,您把人讓給我,等我讓她掛了牌之後,這初夜就是您的了。”
鄒廣斜眼看著他,嘴角不屑的勾起:“你當爺是傻的呢,明明花幾兩銀子就能弄到手的,我要去你鳳顏閣花個上千兩銀子?”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