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這個小世界的法則。
一般來說,法則都畏懼沈青衡,很少出現在他們倆麵前,但誰讓這個小世界的沈青衡沒有記憶呢?
法則也就難得地有個機會出來透透氣了。
它又觀察了一會兒神態專注的沈青衡,幽幽道:“望夜劍仙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脫了你的褲子還能一心一意作畫的?”
辛饃聞言,慢吞吞地打了個小嗬欠,眸色也有些迷蒙了。
他剛吃飽就感覺困了,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可能人類喜歡這樣。”
法則沉默片刻……心想,也對,天底下的男人沒點小癖好那真是少見,或許沈青衡的萌點就在這裏。
小情侶的一點情.趣,顯然不是法則可以置喙的。
不過,有些話它總要問問。
“饃啊,你就沒覺得奇怪麼?為何望夜劍仙在這個夢境裏做回真實的自己,居然是想要關著你、畫你,而且還是畫你不穿衣服……這不有點變咳咳……”
後麵的話不方便繼續,法則也隻能暗示一下。
辛饃聞言,便看向沈青衡,像是在思考。
良久,他才蜷了蜷腿,換了個姿勢坐著,道:“不知道。”
沈青衡在想什麼,小龍一直都是猜不到的,也看不懂,不過……
辛饃認真地想了想,繼續道:“媽媽說,愛就是互相需要的,我想要人類一直對我好,喜歡我,那人類也有自己的需要,我又不討厭……”
“我懂了。”法則聞言有些恍然。
它早該想到的,龍崽是沈青衡養大的,根本就不防備這個男人,連心魔血契這種完全碾壓道侶契約的東西都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不正是辛饃表明心意的一種方式?
要知道,道侶契約是可以隨時解除的,雙方都有自由,但心魔血契,等同於用沈青衡的心頭血養著辛饃,解除就意味著龍崽很有可能會死,哪怕辛饃真的長大了,有了別的喜歡的人,也根本沒可能和別人在一起。
這樣的禁術,能逆天改命救活辛饃,也同樣永遠囚禁了辛饃。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沈青衡,以龍族向往自由的天性,便是拚著身死魂消,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禁術。
這禁錮的並不隻是軀殼,而是神魂,是任何一個修真者、妖族、龍族甚至是鬼怪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旁人都覺得辛饃涉世未深,太依賴沈青衡,所以懵懵懂懂就被框住了。
實際上呢,小龍或許很多事情不懂,但這件事,作用於神魂之上,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他很清楚,他也接受了,從想要沈青衡做回自己,進入這個或許非常危險的小世界開始,一切昭然若揭。
這就是最好的回應了。
法則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離開了。
它其實還是存著試探的心思來的,隻是小龍太聰明,看著懵懵懂懂,其實隻是不在意罷了,兩三句話就勸退了它。
沒了法則在耳邊嘀嘀咕咕,辛饃索性躺了下來,合上眼。
他吃飽就會困,一定要睡覺。
隻是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身側就隱隱約約傳來熟悉的氣息。
隨即,垂落在額上的軟發被微涼的手指輕輕勾起,別到了耳後。
辛饃扭了扭頭,努力睜開眼,便對上了男人幽深平靜的雙眸。
他愣愣地看著,好半晌才想起來什麼,軟乎乎嘟囔道:“你怎麼不畫了?”
沈青衡垂眸掃了一眼他翻起的衣擺,探手過去貼住了少年綿軟細膩的肚皮,沒有出聲。
辛饃癢得縮了縮,忍不住笑起來,道:“人類,你說話。”
隻是他這麼一笑,兩顆尖尖的小牙就露了出來,沈青衡的目光便隨著他轉,又似乎伸手想摸他的牙。
辛饃忙扭過頭哼一聲,直勾勾地瞪人。
沈青衡見他不配合,便道:“你睡了,沒法畫。”
辛饃一時委屈地蹙眉,抱怨道:“你要畫那麼久,我也不能一直坐著呀。”
沈青衡聞聲沉默,忽然道:“那便不畫了。”
“哎?”辛饃呆了呆,猶豫地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不是。”沈青衡垂眸專注地看他,道,“我忽然發現,畫你的樂趣,比不上看你笑來得多。”
“畫你坐著,也沒有這樣隨意看你說話來得鮮活。”
所以辛饃一蹙眉,一說累,沈青衡便覺得畫畫沒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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