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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丞相當即連連拱手,朝過來的秦太傅道:“正有此意。”
兩位當朝高官相攜著往裏走,落在後頭的蘇行月則跟著新晉靖遠侯左城,溫和道:“侯爺今日怎麼會來此?”
靖遠侯當即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為本侯的未婚夫而來。”
“未婚夫”本人蘇行月當即微笑道:“原來如此,那便先進去等一會兒吧。”
這話一出,靖遠侯的嘴角便是微微一抽,心道:“係統,他還真是想吊著本侯?這是當國師死了嗎?”
須臾間,一道電子音響起:“蘇行月本就是萬人迷人設,他代替了雲邀(也即蘇星驀)……現在是辛饃的蘇家公子身份,褲下之臣無數,靖遠侯隻是正攻之一。”
“國師呢?”靖遠侯不動聲色地在心中問。
“國師是唯一的反派,他是蘇行月第一任婚約對象,可惜人太清醒了,看不上蘇行月,就退了婚,那老皇帝本就把國師當神,便隻對外界聲稱是雙方不合適而取消婚約。
蘇行月氣不過,不相信他的魅力會失效,便放出風聲,說是國師看上了別人,婚前出軌,所以他是受害者。”
“我看大多數人並不信。”靖遠侯道。
“自然不信,國師威望很高,沒人相信,蘇行月便成了笑話。最近幾個月都躲在家裏。”
靖遠侯了解完前因後果,便對自己接盤的這個“未婚夫”更沒了耐性,徑直抬腳往裏走。
蘇行月麵上一僵,眸中閃過難堪,正細思靖遠侯如此反常的緣由,卻見……
剛剛還一臉冷漠的左城,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往隔壁的成衣坊看。
與此同時,一陣驚呼聲陡然傳來。
“是國師大人!”
“這……國師懷中人是誰?怎麼從未見過?”
“這可把蘇行月徹底比下去了嘻嘻,誰說的自己天下第一美了……”
……
最後一句話傳來,蘇行月一時氣得轉身望去。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名似曾相識、眉目沉靜的墨衫男子。
男人神色寡淡,長身鶴立,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僅僅不言不動站在那裏,睥睨朝他瞥來一眼,便恍若午夜夢回時的孤天高月般,遙不可及……
而那向來未曾主動見過他的人,此刻懷中抱著一個眉眼同他有幾分像的白發少年。
少年似乎有些不太想見人,揪著男人的衣襟往懷裏埋,露出來的半邊臉輪廓精致絕倫,膚白如玉,隻一眼就牢牢吸住了眾人的目光。
隻見男人垂眸朝少年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白發少年便搖了搖頭,伸手指向成衣坊。
隨即,男人便抱緊了人,步伐沉穩地往裏走。
除了第一眼之外,再沒看過蘇行月一次。
蘇行月瞬間看得攥緊了手,尖利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是咬著牙般將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回去。
國師沈青衡。
還有蘇星驀。
他絕不會認錯,就是逃跑的蘇星驀。
可蘇星驀是如何勾上國師的?
靖遠侯看完了係統所說的炮灰真少爺蘇星驀,又圍觀了一波國師本人,便施施然地轉身進門,儼然刻意忽視了蘇行月的異樣。
一個鳩占鵲巢的人,在真少爺回來之後,不僅什麼都沒讓出來,還繼續霸占別人爹娘的寵愛,用著丞相之子的身份,眼睜睜地看著同窗們罵真少爺是山雞、是連他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的愚鈍之人,眼睜睜看著真少爺被冷暴力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