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實在是太了解君澤允了,從他一些細微的表情中就已經分解到了答案,心中鈍痛,可是還是硬撐著自己,她騙自己,隻有從君澤允口中聽到他親口說的,那才是最後的結果。
“我現在再問你!”安然的情緒突然爆發,整個人呈現一種極端絕望的狀態。
君澤允冷笑一聲:“是不是又怎麼樣?你的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
上前一步狠狠地鉗製住安然的手腕:“怎麼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將懷疑都放到我的身上了?”
安然雙目赤紅的盯著君澤允:“所以那天你確實是出現在墓園了?你不是一向對我的父親恨之入骨?怎麼會在他忌日的時候出現在墓園?”
“所以你現在就認定了是我將你弟弟撞死的?”聲音越發的冰冷:“你就不想想要是真的是我做的會做的這麼低劣?隨隨便便就讓你找到證據?”
安然緊接著開口:“所以你找了個替死鬼不是嗎?那個司機根本就沒有喝酒吧?還有,他去自首的那天晚上,他賬號裏邊突然多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這件事情你敢說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君澤允氣極反笑,原來……原來她都已經將作案動機都給想好了。
“現在我說沒關係你會相信嗎?”君澤允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覺得失望過,可是看著她哭紅的眼睛,他竟然……竟然還會覺得心疼。
真是賤啊!
這句話一出來你,就相當於是變相的承認了,將剛才從護士那邊聽來的話又說了一遍,眼睛盯著君澤允。
“你為什麼會帶著方含靈過來?方含靈跟我母親說了什麼?讓她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安然說到這裏終於忍不住了,痛哭出聲。
在這個時候君澤允多麼想上前去將她安安穩穩的抱在懷裏,可是不能,現在的安然將身上所有的刺都豎了起來,並且……並且她這麼不相信自己。
君澤允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笑話。自己在安然的心裏,竟然這麼的不值得信任。
“你總是覺得我是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你們家的,從來沒有注意過,我現在也在一點點的改正,關於這件事情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君澤允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氣昏了頭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幾乎是話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可是看著蹲在地上不言不語的安然,他又從心底升騰出來一種無力感。
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現在兩個人的情緒不穩定,繼續待在一起的話肯定會吵得更加激烈,即便知道現在並不是能夠讓兩個人冷靜的時候,可是……君澤允覺得自己要是繼續在房間裏邊帶著的話說不定會做出來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而安然,在房間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終於嚎啕出聲。她想……要是在幾年前知道自己任性的後果會是現在這樣,她一定會抑製住自己心底對君澤允的那一絲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