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現在有一個新的合約需要談一下,但是我之前的那個律師前段時間剛剛移民,現在需要忙的事情有很多,你也知道的,像是這種關於法律的事情我們這一行就是要謹慎再謹慎的,身邊沒有更加靠譜的人了。”
“我也不想麻煩安然的,之前搞得兩個人都不是很愉快的,但是……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幫我說兩句?”
察覺到這邊的遲疑,方含靈故意給了一個空白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今天安然不在公司裏邊,我不著急,這個合約半個月之後才開始呢,我就是想讓安然提前看看。”
狀似無意間將最重要的信息給透露了出去。
果然,君澤允注意到了最細節的部分,隻要他真的關心一個人的話,總是會在別人都不在意的地方找到細節。
“你怎麼知道安然不在公司?”
隔著電話方含靈都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君澤允身上的寒氣,忍不住一個瑟縮,然後故意驚呼一聲:“啊……對不起,我也是偶然間才知道今天是安然父親的忌日的。”
電話那端的聲音慢慢的變小,君澤允經過提醒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心中的情緒一時之間有些複雜,沒有心思再跟方含靈說什麼,就這麼將電話給掛了。
方含靈看著被切斷的電話,嘴角泛起一絲冷意,安然,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在君澤允的麵前蹦躂幾天!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君澤允確實是思緒萬千,經過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在自己的父親去世之後不久,安然的父親纏綿病榻,也跟著走了。
可是這麼多年以來,母親和自己總是覺得安家虧欠了自己家,可是這樣算來算去,誰對誰都有虧欠,誰對誰都不能問心無愧。
繼而想到這麼多年來,安然在麵對自己和母親的冷眼的時候還幾年如一日的惦念著這個日期,用自己的方式在表達對父親的歉疚。
可是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在這件事情當中,安然又做錯了什麼呢?
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君澤允人已經在車子上了,路過花店的時候想要買一束花,可是想來想去真的不知道安然父親喜歡什麼,索性讓店員看著幫忙包了一束。
等一會也許會遇見安然,君澤允想著,到時候應該用什麼樣的一種態度去跟安然說話呢?心中思緒萬千,將車子停到了墓園的下邊。
墓園在半山腰上,當初安然父親的墓碑是老爺子命人弄得,中間還經過了他幾次三番的阻攔,所以他是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裏的,隻是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來過。
可是等到他到達位置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安然的人影,隻看見墓碑前邊擺了三束花,顯然是有人來過了。
君澤允彎腰將手中帶的花放到了碑前,隻當做安然來過已經回去了。在墓園呆了一會便也就回去了。
卻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安然正在經曆人生中最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