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的雨水拍打著窗戶,未關的窗將夾雜著雨水的風裹挾進來,卷動著窗簾飄飄蕩蕩。
床上兩道人影晃動,一方之地將他們包裹,男人肌理健美,身上浮著一層薄汗,伸出長臂將躺著的人撈起來。
樓下倏地傳來驚人心魄的腳步聲,薑若晚的手指嵌進男人的皮膚裏,指腹泛白。
嘭的一聲,門被大力推開。
打扮精致的女人甩開手提包,走到床前抓起她的頭發,對著她的臉一巴掌扇下去。
“薑若晚,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還不快給我滾開!”
女人刺耳的喊聲讓薑若晚繃緊的神經一下爆了,她從夢中睜開雙眼,入眼便是主臥那頂雲朵燈。
不久後她洗漱完畢,坐在化妝鏡前,往臉上塗抹麵霜,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柔慢搓,餘下的塗抹到脖子上。
這才發現,鎖骨上還留著男人昨晚啃噬的痕跡。
不免的又想起早上那個夢。
她是厲凜結婚證上合理合法的妻子,蘇橋也有臉來她夢裏說她是小三。
想什麼來什麼,她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聽樓下傳來哀樂,這是她和厲凜的婚房,平素連厲家的傭人都很少過來,隻留了清潔做飯的阿姨,誰會放這種死人才放的音樂。
下樓一瞧,蘇橋一行人正在她家的後花園裏圍成一團,有人拿著鐵鍬正在挖坑,而弱不禁風的蘇橋正對著一條躺在地上的狗哭泣。
那條狗大概率死了,沒有聲息,身上蓋著一層白布。
她平靜的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厲凜[現在是條狗都要騎在我頭上了?]還跑她的地兒埋墳來了。
“你們在做什麼?”這次她衝著對麵的人。
蘇橋聞言看向她,一雙眼紅通通的泛著淚花:“小寶死了,風水先生說這裏是風水寶地,適合給它做家,我已經跟凜哥說過了,他同意的。”
與此同時,她接到厲凜的電話。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低沉,疏離,和在床上如出一轍:“你不同意可以搬走。”
相處兩年,薑若晚聽得出他話裏的弦外之音。
蘇橋一直無欲無求,好不容易求他回事兒,還是陪伴了她多年的寵物,他根本不會拒絕。
薑若晚看著蘇橋嘴邊泛起得意的笑,也跟著彎起嘴角把電話掛了。
“和凜哥確認過了?”蘇橋聲音嬌弱和人一樣,眼神卻是挑釁的。
薑若晚懶得和她一般見識,轉身回去時,給好友發了條微信[幫我叫兩個哭喪的來西子灣。]
她關了門,回到書房,也是她的小型工作室,繼續她未完成的工作,上周接了一個定製旗袍的單子,她刺繡的圖案還差一點就要完成。
聽到敲門聲是在半個鍾頭後。
來人不等她應聲,便推開門,一股雪鬆的味道頃刻席卷她的全身,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是厲凜。
薑若晚頭也沒抬:“工作的時候請不要打擾我。”
“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門開著,哭喪的聲音沒了,她交代過要一直哭到那幫人離開,看來蘇橋已經找厲凜告過狀了,所以他又來問那件事。
語氣裏透著不耐。
她放下刺繡針,抬起頭,清冷的眸子淡淡掃在男人臉上:“一個小時後再說,你先出去。”她忙起來不願意中途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