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向基坐在陽台上等著對麵公寓的女人回來,女人叫
什麼向基不清楚,女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三十歲的樣子,保養得不錯,橄欖形的臉,肌膚白潤,像羊脂玉雕成一般,S形的身材婷婷玉立,隻是不苟言笑,至少沒對向基笑過,緊繃著的臉透著股寒霜,不知是不是生活的不幸而如此,或者完全就是她天性就冷若冰霜,在這個野蠻女友當道的年代,她的冷豔與大多數女孩的吵鬧相比,顯得無比的另類。
冷豔的女人搬到對麵公寓有一個月了,向基從沒發現她有朋友來往,出入從來都是一個人。今天和往常一樣回來得很準時,也照常搬張睡椅到陽台外閑躺,什麼話也不說,閑上眼睛悠閑地躺著,似有重重的心事。
向基被對麵冷豔的女人吸引了,冷豔中透著不可侵犯的高貴。
向基打開音響,活潑的音樂向對麵飄去,向基拿起吉他,裝模作樣地彈起來,像個頹廢的搖滾歌手,頭來回地搖晃著,像隻快要死的瘟雞,邊彈邊唱道:“對麵的女人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表演很精彩……”
對向基來說他身邊並不缺少女人,他隻是覺得好玩,為平淡的日子來刺激罷了。
向基的歌聲很“動聽”,時常從樓下扔上來的爛菜梆子拌著大媽大嬸們的臭罵聲便是例證。
向基的歌喉也並非大家想像的那般差,隻是他故意要把歌唱得不堪入耳,想博得那女人的注意與歡顏一笑。
至於那個吉他,完完全全隻是向基手中的一件道具,在向基看來,這樣的表演沒有吉他,那肯定不完美,不會彈湊吉他不要緊,不趕時髦才要命。
一曲完畢,陽台上堆了不少爛菜梆子,向基想:能養一欄豬了!
“向基,別現唱了,難聽死了!”樓下的張媽抗議道。
向基甩了甩頭,故作清高道:“大媽,您年紀大了不懂欣賞,知道這是什麼唱法嗎?”
張大媽一臉詫異道:“什麼唱法?不過怪難聽的!”
“狼嚎法!”向基答得幹脆利落,像個特立獨行並懷才不遇的流浪歌手。
“別嚎了,大媽我還想多活幾年。向基,那女孩是你的目標?”
“目標?大媽,您知道我的目標是什麼嗎?”
“什麼?”
“沒有蛀牙!”
張大媽扶住路邊的樹才沒暈倒,而向基臉上則是奸計得逞後的壞笑。
對麵冷豔的女人微微側目,臉上露出少有的笑,一閃即逝。向基看在眼裏,有種征服的快感,覺得隻是有些可惜,要是劉浪在就好了,與劉浪合作,表演會更成功。
向基喝了口水,然後習慣性地把杯裏剩下的往陽台外潑出去。
“誰啊?沒長眼睛嗎?亂往樓下倒水,以後生兒子沒屁眼!”
這聲音好熟啊,向基伸出長頸鹿般的脖子,腦袋向樓下張望。
“又是你小子吧?”樓下落湯雞般的年輕人指著向基憤憤地道。
“哎喲,真對不起,是劉浪你啊,早知道是你,我就倒馬桶了!”向基得意地奸笑著。
叫劉浪的年輕人滿臉的猙獰,看得出來他很憤怒,好像要發作了,頓了頓,漲紅的臉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開始堆著言不由衷的笑,說道:“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跟你這種人計較,今天放你一馬。不好意思,兄弟我又遇難了,從今天起要在你這混吃混喝一陣。”
向基的心微微一緊,失去重心的感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怪劉浪今天有那麼大的肚量,要是放在往常,向基不死也脫層皮。向基腦子突然清醒起來,此時趕緊去把門鎖緊方為正道。
向基反應還是遲了那麼一小會,等到他衝到門口時,劉浪已經如鬼魅般從樓下衝上來,破門而入,那速度無人能及。
向基愁眉苦臉可憐兮兮地道:“你放過好不好?讓我過幾天安寧日子行嗎?”
“別裝得那麼可憐行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應該高興才對,我百忙之中過來拜訪,很給你麵子了不是嗎?”劉浪厚顏無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