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丘臉一窘,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知道在姚玫和眼前掩飾一定是徒勞,她便索性抬頭:“那您同意嗎?”
“傻不傻,”姚玫和接過她手裏遞過來的書,輕輕敲一下她頭,“不同意能留你在這裏住這麼久?”
“但我媽不同意。”
老先生沉穩極了,語氣一點波瀾都沒有:“她會同意的。”
見林懿丘一下怔住,她瞧她一眼:“不信?”
“不是……”林懿丘趕緊搖頭,她眨眨眼,“是……很難想象。”
姚玫和嘩啦翻一下手裏的書頁,她語氣緩緩:“自從承林的母親去世,還有你父親離婚後,她的性格變化了挺多。”
“你知道的,你母親和承林的母親,之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你姚姨去世的時候,對她的打擊特別大。”
林懿丘愣住,她第一次聽到姚玫和說起這些。
“我是想當年事當年畢,但你媽媽愛鑽牛角尖,我估計,她比我都更仇恨顧家和趙家。”
林懿丘抿住唇。
“當然,我和你說這些,也不是想要你原諒或者主動服軟。”姚玫和把蹲在地上的林懿丘拉起來,再給她拍一拍膝蓋上的灰塵,“我是想,你們在生氣的時候,總得捋清楚事情的始末和原由。這個架不能稀裏糊塗地就吵了。”
“嗯……”林懿丘摸摸鼻子,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也不要先低頭道歉。”
“我又沒讓你先低頭求和。”姚玫和笑了,“我是先把你媽訓了一餐才來和你說這些的。”
“啊?”林懿丘詫異,可她這幾天都沒見林佩往繡和堂來呀。
“你媽給你打電話打不通,隻
能打到我這裏來了。”
林懿丘不好意思地順一下頭發。
這幾天,她的確接到了林佩的電話,但她打過來的時候自己都在前院幫忙,後來看見未接來電,她隻好鴕鳥心態地裝作沒看見。
“……也有可能,我和我媽的母女緣挺薄的。”林懿丘說,畢竟從小,她都是和徐至誠更親近一點。
姚玫和不讚成她這悲觀的態度:“既已成為母女,何來緣薄一說?”
她安撫道:“放心,她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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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承林依舊過來她這邊休息。
睡覺前,他回完郵件,起身去浴室刷牙。
林懿丘放下手裏的ipad跟進去。
“我跟你說——”她從後麵一把抱住他的腰。
“嗯?”男人剛把電動牙刷送進嘴裏,他被她抱得身形往前一晃,手裏拿著的水杯裏的水都蕩出來不少。
林懿丘趁他忙著刷牙雙手都被占著,毫不客氣地把手繞到前麵去摸他的腹肌。
顧承林吐掉嘴裏的泡沫,他放下水杯擋一擋她作亂的手,“別亂動。”
林懿丘自然聽話地沒有再動,她從他後麵探出頭,看著鏡子裏的男人:“今天姚奶奶跟我說她知道我們的事了。”
“嗯。”
顧承林應一聲,他漱完口,拿過一旁的毛巾擦臉。
“你怎麼這麼淡定啊?”
他轉過身,把毛巾也一把搭在她臉上,也給她把臉擦了,“外婆其實很早就看穿了。”
“……啊?”林懿丘有些詫異。
顧承林手掌著毛巾,順著她眉骨往下,拭過鼻尖和嘴唇,“因為外婆先找我訓過話。”
林懿丘扯扯嘴角:“原來我是最後一個被談話的?”
顧承林聽她有些失落的語氣,笑著反問:“你難道想當那隻‘出頭鳥’?”
“沒有沒有,”她連忙擺擺手,“我是覺得姚奶奶太厲害了。”
“所以我一早就提議,可以讓外婆出麵幫忙。”
兩人走出浴室,顧承林把她按坐在床邊。
“你這樣會讓我感覺,我也是有人撐腰
的。”林懿丘笑。
“我不是一直在給你撐腰?”
“才不是。”她控訴說,“你隻會欺負我。”
顧承林聽了這話,他微微挑一下眉,先去書桌那邊關了電腦。
上床、滅燈,林懿丘條件反射覺得不妙。
然而跑肯定是來不及了,他一把將人拉進懷裏,呼吸拂在她頸窩:“我倒是不介意今晚就把這個罪名給坐實。”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家還是早上起來看
留評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