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紅色劍氣,足足有三丈寬,好似一道驚天虹影,從天邊劃過,劍氣之沉重,甚至令在場之人都覺得眼前視線一陣漆黑。
“我鄭岫好歹是十一境修士,區區一張符籙,能奈我何?”男子暗暗笑道。
那金甲神人一頭撞在那雄渾劍氣之上,架起金鞭寶劍,卻仍舊被那一道劍氣壓得不斷後退,最後砰然一聲震耳發聵地炸響,全身遍布裂痕的金甲神人當即碎裂作萬千金色光點。
中年漢子嘴角微挑,剛要乘勝追擊,可很快他嚇的六神無主,一張張顏色各異的符籙,在金甲神人碎裂之時,從掌心飄出,借著那股狂風,早已在一瞬間將他完全覆蓋。
一張張漫天飄蕩的符籙,燃起熊熊烈焰。
天雷滾蕩,狂風怒吼,烈火嘶吼,數不清的符籙術法,將鄭岫包裹其中。
但鄭岫顯然不會坐以待斃,他一劍劈碎數百個最先殺到的符籙術法,隨後雙袖一振,旋即拋出一道由金色雷電構築的激蕩雷池。
雷池不斷擴大,將他這個人護在其中。
此刻雖然是半夜,但整個院落卻因為兩人的捉對廝殺,亮如白晝。
鄭袖剛要立在雷池之內,看著那一道道術法消散,剛鬆了一口氣,可下一刻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原地哪裏還有那少年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念頭,瞬間縈繞他整個腦海。
脖子一陣冰涼,男人猛然轉頭,隻見平白無故冒出的夏澤手持一把遍布紅色烈焰的長劍,一劍遞出。
長劍劍氣之沉重,之霸道,生平未見,以至於自己這一把號稱驚鳥的半仙兵寶劍,此刻都黯然失色,甚至有要跪地臣服的念頭在他心湖之中回蕩。
這是一柄仙劍,這是鄭袖臨死前最後一絲念頭。
夏澤一劍劈開包裹這座院落的所有瘴氣,緩緩落地,手中抓著一顆沾滿血汙的頭顱,悄然落地。
但卻並未第一時間走向陳壇靜和夏天,而是提劍指向遠處某道觀望身影,怒道:“留你一條命,讓你家主子來見我,明日我要是見不到他,你剩下的這條命,我也一並收了。”
遠處,那道身影麵容苦澀,此人正是鄭袖,從始至終他一直躲在暗處,與夏澤交手的,是他的陰神和陽神,可今日偏偏就是陰溝裏翻船,陰陽神竟然都被那青衫少年殺了。
“滾。”夏澤言簡意賅。
那身影果然不敢再停留,身形,禦風逃竄。
夏澤走到那殞命的老道人身旁,細細端量,搖了搖頭。
陳壇靜疑惑道:“公子這老爺爺好像是好人,你能不能救救他。”
夏澤歎了口氣:“”一劍穿胸,同時攪碎了所有的神魂,沒救了。”
夏澤此前和吳騅詢問過,枉死之人,要想輪回轉世,便要找到一條去往酆都的道路,個中苦楚,可不容易。
他手一翻,取出一張青色的無常引渡符,緩緩貼在老道人眉心,等待著那黑白無常等陰差前來引渡老道人。
可出人意料的是,符籙貼在眉心之際,那老道人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坐起了身子,嚇得陳壇靜哇哇大叫。
老道人劫後餘生,麵帶驚恐,大口喘氣,不停拍著胸脯道:“嚇死老夫了,嚇死老夫了,還以為,今日就打水漂了。”
夏澤哭笑不得:“道長既然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莫非此前是假死?”篳趣閣
老道人上下打量夏澤,心說哪裏來的愣頭青,居然如此的口不擇言,但是想著此前是夏澤出手相救,沒準能和他結交,攢下一些香火情,於是又端起一副和善笑臉,笑嗬嗬道:“俊小哥,你有所不知,出門在外,安全第一,修道之人是要扶危濟困,斬妖除魔,但最重要的還是要少沾一些因果。”
陳壇靜滿臉黑線,心說還真是假死啊。
老道人接著說道:“幸虧百年前師尊作古之際,增了我一張太玄真符,種在我心竅處,萬一遭逢生死危機,便可使老夫陷入假死,即便是手腳盡斷也能恢複如初,平白無故多出一條命來。”
夏澤嘖嘖稱奇,卻見那老道人又歎氣道:“隻是今日讓那符籙損毀,下一次遭逢生死大劫,就是真死了。”
老道人諂媚笑道:“俊小哥,老夫我先前看你與那廝捉對廝殺,用了多種符籙,莫不是一位符師?看著年輕,想必已經修道百年了吧,不如我們今日趁著這月色,結為兄弟,如何?”
大神小白郎的吞天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