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仗義執言(2 / 2)

陳壇靜呆住了,公子此刻還未落地,而陳洞幽和吞天此刻也離她有不小的距離,顯然是來不及救下她了。

她緊閉雙眼,冥冥之中,感覺到身體各處竅穴之中,湧動著一股極為熟悉的暖意,下一瞬鬼使神差之間,提起劍指。待到她重新睜開眼眸,其中神色儼然不是原本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

陳洞幽雙眼微紅,而夏澤則是莞爾一笑,一切都如他所料。

那名劍修,死相極慘,身軀像是被人以亂箭齊射,狗啃一般淩亂。

陳壇靜晃了晃腦袋,眼神中那股莫名的淡漠開始散去,轉而迎來的是不明就裏的茫然,而後便是極致的驚恐。

她兩眼一黑,眼看就要昏死過去,夏澤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前,用手將她扶正,然後微微一笑。

“公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陳壇靜噤若寒蟬,強忍著。

夏澤笑道:“看樣子貌似是被劍氣所殺。”

“劍氣?是公子出手嗎?”陳壇靜此刻隻覺得天旋地轉,雖然這一路與夏澤前行,遇上不少血腥場麵,但距離如此之近,還是頭一回。

夏澤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而是你哦。怎麼,我們的總舵主怕了?”

“我?”陳壇靜微微一怔,將信將疑的看了看地上那具死相慘不忍睹的實體,又發現遠處有不少人在看她,於是強打精神磕磕巴巴道。

遠處,渡船上的一夥人還在同仇敵愾,想要以自身法器,飛劍,輪番轟炸那棋盤天幕。

那遼闊棋盤之上,靈氣翻湧,漣漪四起。

而默默給棋盤灌注靈氣的阮河嶽則是一臉的風輕雲淡,“任你們這群雜碎拳法、術法、法器盡出,能夠打破我這天衍棋盤一角,算我輸。”

他的目光看向船板另一頭,卻驚奇的發現自己此前帶來的幾個小嘍羅,竟不知在何時被人悉數斬殺。而那個以一己之力斬殺劍修超過半數的少年,此刻也不過是臉色有些蒼白。

阮河嶽不由得歎息一聲,原本他帶著那就個劍修來此,也不過是想對這歲寒渡船上的人稍加試探,結果因為某個狗仗人勢之徒的輕舉妄動,害得整個計劃徹底演變成了另一番光景,甚至讓他這個下棋之人不得不把這一手臭棋下到最後。

按照他和家中多位長輩的推算,阮家對商家門下這一艘仙家渡船出手是遲早的事,畢竟一艘鼇魚渡船能夠為一個宗門帶來的利潤,多數人都有目共睹。

但是最好在這艘渡船駛出外海再動手,由那幾位潛伏在遠處的上五境強者出手,保證能讓許多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覺,既可以給商家信譽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又能讓大齊王朝想要發難卻找不到把柄。

現如今九位劍修已經被屠戮殆盡,就此退去?可那兩尊價值斐然的搬山力士當如何?以他的修為,沒了其餘人幫助,單單操縱其中一座攻伐已經極為不易,想要帶著兩尊搬山力士遠行更是難如登天,若是拋棄在此處,豈不白白便宜了他人。

一直未曾言語的董慎言,縱身一躍,飛上桅杆,周身開始散發出濃濃白煙,顯然是將體內真氣通過幾處關鍵竅穴運轉到了極致,他朗聲笑道:“阮公子,現如今你帶來的人已經死傷殆盡,我看你要不就直接裏去算了,我商家歲寒渡船可以當做先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隻當是一場誤會。”

阮河嶽冷笑道:“誤會?我門下傾盡資源培養的九位劍修,死相極慘,就是誤會一場?再加上貽誤這座大嶽的搬運,你歲寒渡船,你董慎言就用一句誤會就把我打發了?”

董慎言背著手,眯眼笑道:“那阮公子想要如何解決此事?”

“很簡單,死了九個家族內青年俊彥,我需要有個交代,隻要你將那個少年交給我,此事便一筆勾銷,不然.......”他臉色陰鷙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董慎言不再言笑,猛然站起身,沉聲道:“若是我董慎言不答應,又如何?”

“你阮河嶽欺人太甚!”話音剛落,便有一名魁梧漢子從人群中走出,對著阮河嶽破口大罵。

“哦?你又是哪裏來的小雜碎?”阮河嶽盤坐在地,雙心把玩著一黑一白兩枚棋子,獰笑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夫石鬆濤!阮河嶽,你欺人太甚,分明是你阮河嶽尋釁滋事,仗勢欺人在先,現如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倒反過來汙蔑歲寒渡船?你不要仗著你阮家在聚窟洲權勢滔天,便以為無人能夠收拾你,別忘了,這可是縹緲州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