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尚且還小,做了什麼錯事都可以用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蓋過,可終有一天會長大。你做了錯事,非但沒有受到懲罰,他反而還用銀兩來嘉獎你,讓你覺得朝人身上撒尿便可獲利,屢試不爽。”
夏澤話鋒一轉:“可你有沒有想過,今日你遇到的是我,隻是為了給你一個教訓便給了你兩巴掌,可如果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江湖漢子,或者是個高高在上的山上人,會不會隨手就將你打成一攤肉泥......”
那名孩子頓時小臉煞白,渾身發抖。
魏飲溪剛剛被溫熱茶盞嗬護得有些溫熱的手掌,轉眼間又開始冰涼起來。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聲汙穢不堪的婦人怒罵,夏澤似乎是早就有預料了,對著魏飲溪說道:“待會若是有人打你罵你,不許還口不許還手。”
魏飲溪臉上先是一片煞白,轉而又變得一片通紅,隻得點了點頭。
那婦人罵罵咧咧的從茶樓外走到雅間,掀開簾子,身後還跟著個駝背的男人,一走進來便抱著自己的孩子,幾番關懷備至,四處摸索,像是要從孩子身上找到一絲傷痕,然後對著夏澤還有魏飲溪一同粗鄙不堪的怒罵。
而站在一旁的男人,貌似有些懦弱,縮在一旁要麼默不作聲,要麼時不時附和上一兩句,全然成了婦人的應聲蟲。
魏飲溪聽著婦人喋喋不休的粗言鄙語,被橫飛的唾沫星子澆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偏偏夏澤不動聲色。
一直等到婦人口幹舌燥,夏澤才緩緩說道:“你的孩子在我們身上撒尿,你可知道此事?”
婦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迅速打量了一番夏澤和魏飲溪的穿著,夏澤倒還好,身穿一件青衫,平平無奇,而魏飲溪就有趣了,雖然生的儀表堂堂,可因為落了水,此刻隻穿了一件素白的內襯。
婦人鬆了口氣,重新端起那副刻薄姿態,嗤之以鼻道:“我的孩子平日裏知書達禮,頗有教養,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乖孩子,你們說他朝你們身上撒尿,有證據嗎?我可是聽說了,你打了我家孩兒兩耳光,這事怎麼算?”
那孩子從自家娘親懷裏走出來,心中一陣唏噓,就自己這樣,跟知書達禮挨得上關係嗎?
夏澤神情風輕雨淡:“你想怎麼算?”
“怎麼算?你打了我家孩兒兩耳光,那麼多人可都看見了,萬一打出個好歹來,耽誤了我家孩兒將來考取功名,就你這寒酸樣你賠得起嗎?要想讓此事過去也簡單,賠錢!五十兩!”婦人雙臂環胸,冷笑譏諷道。
魏飲溪正想喝一口茶水,壓一壓滿腔的憤懣,結果一聽這話,頓時驚得噗的一聲吐出滿口茶水。
孩子連忙拉扯婦人衣物讓她不要再說了,奈何婦人全然不做理會。
夏澤和魏飲溪的反應,婦人盡收眼底,愈發得意:“若是不賠,有你們好果子吃,看你們這打扮,應該是外地人吧,我要是去官府告官,你們猜......”
魏飲溪再也按耐不住,蹭的一下站起身,朗聲道:“好啊,這位大嬸,你要錢,我替我們家先生賠。不過區區五十兩,拿去便是。”
旋即從懷中摸出幾錠白花花的銀子,丟到桌子上。那婦人和漢子的一對狗眼差點沒蹦出眼眶,重新打量了一番二人,這麼些銀子隨手就拋出來了,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婦人猶豫了片刻,還是拿起銀子,陪著笑臉:“既然二位如此慷慨,那這件事就此作罷。”
隻是摸著摸著,婦人忽然摸到那幾錠銀子底下,似乎有些許特殊的紋路。
夫人的額頭開始冒汗,那漢子見狀湊了上來,瞧了一眼,顫顫巍巍道:“好像是官家的官銀......”
“不是讓你別出聲還嘴嗎?”夏澤默默飲茶。
魏飲溪拱手:“學生愚鈍,見不得先生受辱,哪怕今日先生打我罵我,這口氣我也一定幫先生出了。”
撲通一聲,這對夫婦立即滾倒在地,哭著喊著扇自己耳光,婦人淚眼朦朧道:“先前村婦眼拙,見不得官家真容,還請官家恕罪啊。”
“剛才的底氣呢?我家先生在這,二位隻管講理,我姓不姓魏,關係不大的。”魏飲溪翻著白眼,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幸災樂禍的字眼。
隻是在拜倒在地磕頭不止的夫婦耳朵裏,就是晴天霹靂了,方言大齊,身為高官又是國姓的,能有幾人?可不就是那位太子魏飲溪嗎?
“知不知道什麼叫,慣子如殺子?”魏飲溪罵道。
恍惚間,魏飲溪如遭雷擊一般愣在原地。
夏澤見狀笑道:“倒是不笨,自個說著說著就把狗屁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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