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拿著一摞厚厚的卷子走進了教師,賭氣似的往桌子上一摔:“今天考試,看你們誰要是不及格的話……”
後麵的話沒聽清楚,人已經傻啦,這老東西吃什麼了?怎麼也會搞突然襲擊了,我無助的看著卷子一張張的從前向後傳著,直到我的眼前。
一道道題張牙舞爪的在看著我,象要吃人似的。
我的汗一滴滴的流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鈴響了。
“等會再收……”
根本沒有說完這句話的機會,一雙手已經伸了過來……
天,如果這是夢,那就趕快醒吧,我狠狠的睜開了眼睛。
黑黑的四周,隻有兩點微弱的紅光,一個是我未關掉的顯示器的燈光,另一個紅點的後麵是STEVE那張瘦肖的臉。
我用手擦了擦眼睛,臉上有點滑膩的油,原來我在做夢。
“臭小子,嚇我一跳。”
我看清了STEVE眼鏡上反射出他嘴裏叼著的煙頭的燃燼。
那個紅點從我身邊移開了,滑向了電腦的另一邊,隨著機器開動發出電扇轉動的嗡嗡聲,屋子裏倏地亮了許多,我看見一股青藍色的煙從那邊升了起來。
“今晚兒又要熬夜?”
STEVE要畢業了,所以天天在忙乎他的畢業論文,我已經習慣了在他的咳嗽和煙味中睡去,然後第二天早上給睡的死死的他準備一杯牛奶再去上學的生活。
“對了,幫個忙。反正明天休息。”
剛要去洗臉的我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實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問他同樣的話,他隻是在第一次的時候象征性的回了個“恩”。以後就再沒了動靜,因為我也沒打算聽那個已經知道了的答案。
“幫我找個東西,在網上,aboutthecoldwar。”
“什麼war?”本來英文就差,剛睡醒更是迷糊。
“冷戰。”
“哪方麵的?”
“冷戰及冷戰後期的世界關係。”
“OK,”我按下了POWER,然後戴上了眼鏡。
我開始後悔是在我看到搜索出的有關COLDWAR的內容排滿了我的屏幕,而且是英文的時候。藍藍的一片鏈接看的我頭都大了。
對著金山詞霸勉強的看了點,算是看出點門道,但是想找到STEVE具體的要求的領域看來得花上段時間了。
我打開了我的ICQ。
已經11點多了,自然沒有人online,正要去加幾個遊蕩在夜裏的小女來解解乏,PC卻恰倒好處的叫了起來。
“這麼晚了還有人加我?”我自言自語。
“SHIT,讓你幫忙,怎麼玩起ICQ來啦!”那邊的STEVE反映到快。
“慌什麼!那點東西小菜一碟麼,明天早上給你整理出來不就結了。”我知道我說這話是違心的,但我實在有興趣看看這個深夜的不速之客是誰。
“醒目蘋果。”
是我最愛喝的飲料的名字。
“和我倒對口啊。”不知什麼時候,STEVE竟然站在了我的身後。
老STEVE的網名叫COLACAN。翻譯過來就是可樂罐,不過這個罐子可不隻裝可樂,他在網上的作風到一如其人,我們從前學痞子蔡在網上泡MM的時候,他那放蕩不知嚇跑了多少已經落網的姑娘。
“你不用說我,”每當我揭他短的時候,STEVE總會忿忿的指責,“我那是本色的表現,不象你小子,總把自己的真實性格隱藏起來。”
“那你說說我怎麼隱藏的?”我總惦記著剛認識的時候他說的那句話--我隱藏的性格。
“很多人形容性格總用內向和外向來分別,其實做為一個人總會有兩方麵的性格,隻不過是哪個方麵隱藏的更多一些,比方說有人在男人麵前外向,在女人麵前內向,有人在生人麵前內向,在熟人麵前外向,有人在人多的時候外向在人少的時候內向……”
“那你呢?”
“我睡覺的時候內向!”STEVE似乎很不滿意我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白了我一眼。“而網絡的出現則恰倒好處的能讓人隱藏的那部分性格暴露出來,為什麼呢,因為它在交流的過程中不需要特別緊湊,所以你有充分的時間去想你該說什麼,而你自己的本來的性格就在這段時間暴露出來了,舉個例子吧:你本來在生活中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表現出來的自然是內向多一些,而你那些外向性格就無從展示了,因為你沒時間去展示,當別人和你說話的時候,中間沒有過渡的,所以你隻能表示出來你性格中淺顯的內向的方麵,而當你在網絡上聊天的時候,對方說出句話的時候,你有時間衝杯咖啡,然後調調台燈的亮度,琢磨琢磨對方的話該怎麼回答,然後才回一句你認為滿意的話,這句話才是你在這段時間從你性格深處冒出來的表現你的隱藏相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