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不除,災難是斷不會停止的!”
芍武棠坐在皇座上,撫額,聲聲歎息。不僅外廷爭論不息,後宮裏也吵鬧不止,薑妃、錢妃,還有那個新皇後,淳於婉的妹妹,淳於嬌,都認為小眉公主是個妖孽,應該被除掉。
淳於嬌假情假意地啜泣著,說:“我的姐姐就是被這個左臂上沒標記的嬰兒害死的!就是為了姐姐,也得除掉這個嬰兒!”
說著,新皇後就把繈褓裏的女嬰扔進火爐。
這女嬰也是奇特,被丟進火爐,竟一聲不哭,就在火中笑,天真無邪的笑。
“看哪!”淳於嬌指著爐中的嬰兒,驚恐地叫道:“這妖孽用火都燒不死!”
一道白光閃現,眾人都被光線刺得閉上了眼,等眾人再睜眼看火爐,女嬰已不見了。
是年幼的二皇子牧南。
牧南懷抱女嬰,立在大堂的另一端。
眾人騷動。他母親錢妃低聲叫自己的兒子:“牧南,別鬧!快把小公主給我們。”
“我不會的,我要保護我妹妹!”童音稚嫩而堅定。
皇後淳於嬌惱了,尖叫道:“誰包庇這妖孽,誰就是罪人!”她憑空變出一把冷劍,玉手一推,冷劍便向二皇子的麵門直直飛去。
眾人不安地騷動著,都認為新皇後瘋了,錢妃驚恐地捂住嘴,她認得,這種冷劍,由施法者自身法力凝結而成,威力極強,自己是拚了命也救不了兒子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冷劍在離小牧南隻有兩寸遠的地方,突然爆炸,變成碎片和煙塵。
眾人環顧四周,想知道是何方神聖所為,卻無果。再回頭看小牧南的懷裏,那女嬰正嘻嘻地笑。
從那以後,宮裏再沒有人敢碰小公主了。宮人們都說,那小公主太邪氣了,皇後娘娘法力這麼高強,都敗給了這個嬰兒,我們這些法力弱的,還是不要給自己惹麻煩了。
於是,小公主一個人住在皇宮盡頭的一個偏院裏,雖然吃穿用度都是極好,但侍候她的仆婦都小心翼翼的,洗衣婦洗完衣服,就把洗衣籃放在院子門口的石階上;花匠修好花枝,急急忙忙地拿著花剪就走,誰也不敢在這裏多耽擱一分鍾。
隻有二皇子牧南願意來這裏。聽見馬車上“滴滴噠噠”的的鈴聲,小公主就會輕快地跑出門,跳下台階,去迎接她的二哥哥。
“你記起來了嗎?”舞容問她。
芍小眉淚光晶瑩,她聽見舞容問她,倔強地把頭一扭,說:“我記不著。”
其實,她早就記起來了,隨著舞容地講述,一段段或殘缺或完整的記憶湧入頭腦。但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芍小眉想,那段時光,那個高傲又自卑的小女孩,離自己十分遙遠,就像是前世一樣。
過了一會兒。
“我還是想做現在的自己。”她扭著頭,背對著舞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