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問道:“你在哪呢?”
張雪道:“我在學校,這幾天我不敢出門。”
安瀾笑道:“光天化日他還能把你怎麼樣,晚一點我去學校接你,我和張哥去辦事,你也出來透透氣把。”
掛斷電話之後,安瀾看了看電話裏那個陌生電話,想了想就沒有回,現在的電話騷擾太多了,打過去說不定又是騙人的釣魚電話。
不得不提現在的西安交通太擁堵了,安瀾盡量挑小路走,這樣到朱雀路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下車時安瀾看到雪莉正站在她的車邊和一個年輕人說話,安瀾連忙走過去打招呼:“雪莉,實在對不起,來晚了!”
雪莉看到安瀾,眼前一亮道:“安瀾,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學長陳哲忠,學長,這位是我朋友,叫安瀾!”
安瀾這才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不由臉上露出笑意:“哲忠,好久不見啊!”
那人笑道:“安瀾,你好啊!聽說你花了十萬塊撿了幅黃庭堅的草書,我老爹去你爸那裏看了,回來念叨了好幾天呢!”
這個陳哲忠家裏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安父和陳父兩人平日裏也常走動,所以安瀾和他的關係還算不錯,不過上學時陳哲忠比他和安瀾高兩屆,所以大家雖然也會在一起玩,但是各自也都有自己的圈子,陳哲忠上大學時學的考古學,聽說今年考上研究生了,陳父沒少在安父麵前吹噓,這次安瀾撿這麼大個漏,肯定要找他來“鑒賞”一下。
安瀾擺擺手,指著二人道:“你倆認識?”
陳哲忠笑道:“我倆一個學校的,我倒是好奇你倆怎麼認識的!”
安瀾道:“她是王勇女朋友!”
陳哲忠看著俏臉羞紅的雪莉驚道:“哇!真的嗎?”
看到雪莉羞澀地點點頭,陳哲忠誇張地道:“雪莉現在可是我們學校裏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沒想到便宜了王勇那小子,這下我們學校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要跳樓自殺了。”
安瀾笑道:“真的啊?”
陳哲忠誇張地一臉絕望道:“那還能有假?完了,我突然也感覺生活沒目標了,啥話也不說了,我找個地畫圈圈詛咒王勇去了,你們忙吧!”說完衝兩人擺擺手,裝作傷心欲絕的樣子“淚奔”了。
雪莉好笑地看著他的背影道:“他以前是我們係學生會主席,那時候挺照顧我,現在又考上了我們學校的研究生,我一直不知道他這麼逗呢。”
安瀾笑道:“他平時就愛開玩笑,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咱們走吧,我爸應該已經到店裏了!”
雪莉有些忐忑道:“安瀾,這個古董我真的什麼都不懂,我不知道我行不行。”
安瀾笑道:“這玩意挺簡單的,你過去以後會有人帶你,學兩天就會了!”
雪莉轉身從車上取下一個紙袋子和一杯豆漿道:“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就給你帶了牛肉餅和豆漿,你嚐嚐?”
安瀾接過牛肉餅咬了一口,他可是三個月沒吃著東西了,雖然說他現在不用吃飯也餓不死,但是他還是很懷念這種滿口留香的食物,喝一口豆漿,安瀾滿臉陶醉地道:“真是太好吃了!”
雪莉看著他誇張的樣子,不由好笑道:“你看起來就像三天沒吃飯一樣!”
安瀾心想我可是整整三個月沒吃東西了,又咬了一口牛肉餅,含糊地說道:“味道太好了,謝謝你啊雪莉,咱們走吧!”
安瀾家的店在這一片來說是最大的古玩店之一了,而且地段也好,很顯眼,裏麵經常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但是古董這行當,講的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所以這有了生意,一般來說就能賺不少,安瀾帶著張雪走進店門,隻看到一進門正對麵的牆上就掛著安父重新裝裱好的那副黃庭堅的《將進酒》,旁邊還掛著兩幅字畫,畫下麵擺著一套梨花木的桌椅,桌子上擺著一套紫砂的茶具,要是懂行的人拿起來看兩眼,就會知道這是顧景舟的作品。再看兩邊,順著牆長長地擺了兩排帶玻璃的櫃子,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玩和工藝品,再往前還有兩個做成兩個圈造型的玻璃櫃台,櫃台裏麵也擺放著各種物件。
雪莉好奇地打量著裏麵的環境,安瀾卻被幾個迎上來的年輕夥計圍住了,這幾個夥計是安父從北京挖過來的,能牙利齒,一個比一個能說,這大少爺好不容易來趟店裏,還不趕緊上來寒暄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