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排有一套古書的手抄本,安瀾還無法辨認出這是誰的筆跡,但是通過陰陽眼來看應該是一件古物,但是安瀾想到自己辨認不出來的筆跡,萬一汪老也認不出來怎麼辦,便暫時放棄了這本書。
第六排是一件瓷器,安瀾其實最想買的就是這件瓷器,這是一件筆洗,安瀾在來之前就神識鎖定了他,但是他怎麼也得做做樣子,如果一來就直奔這裏,未免有些太過明顯,讓人懷疑自己作弊,這件天青釉的筆洗高約有六七公分,邊部有六個棱角使得口呈一個六方形,每個棱下麵都有帶有一足,是一件真正的汝窯天青釉六方筆洗,安瀾記得曾經有一件和這件差不多樣子的筆洗拍出過一千多萬的高價,不過眼前這款筆洗顯然沒有那一件那麼精致,但是安瀾堅信這一件汪老的定價怎麼也不會低於一千萬。
“老板,這件筆洗怎麼賣?”
那攤主是個看起來神情冷漠的人,看到安瀾問價,他拿過計算器,摁出一個五十萬的價格。
安瀾看到這價格心裏已經涼了一半:“這價格能不能讓?”
那老板看了安瀾一眼,遞給他計算器,安瀾二話沒說在上麵摁了個八萬:“老板,你看這價怎麼樣?”
那老板一看這價,心裏有些不舒服,便道:“不賣。”
安瀾陪著笑道:“老板,我身上現在就剩下十萬塊錢,這件瓷器我確實喜歡,你要覺得行,咱們就成交。”
那老板本來覺得安瀾這價還得太狠,心中不爽,以為他說完這話之後安瀾就會識趣走人,誰知道安瀾竟然還死皮賴臉賴著不走,看著他一臉真誠的笑容,那老板倒愣了愣,但是他知道他這件瓷器很有可能是件真品的汝窯,所以還是說道:“這價太低了,不賣。”
安瀾買東西可從來沒這麼死皮賴臉過,說實話他也覺得十萬這價格買這件筆洗有點太低了,但是實在沒辦法了,眼看時間已經快到二十分鍾,那邊林總監果然看中了那件汝窯大碗,也在那邊跟老板侃價,安瀾心中不由大定,隻要他能拿到這件筆洗,隻要人不瞎,就能看出兩件同樣釉色,同樣質地的物件那個更值錢。
旁邊張大少看得心急,連聲說道:“這位大哥,我現在很需要這件瓷器,請你賣給我吧。”
安瀾不由看了張鵬飛一眼,這可是他認識張鵬飛以來第一次見他給人說話這麼客氣,那人主意已定,揮揮手道:“不賣,你們走吧!”
安瀾和張鵬飛失望地對視一眼,神識看到吳子傑那邊已經和那攤主成交,吳子傑興高采烈地拿著那件汝窯大碗離去,而那個工作人員則帶著那位攤主去領錢,安瀾看到這個情形,反倒心中大定,神識掃視一圈後,拉著張鵬飛來到了第五排。
來到第五排,安瀾順手又抄起一個天青釉的筆洗,翻過來看了兩眼,很幹脆地道:“老板,給個價!”
那老板正在張羅別的客戶,看到安瀾問價,連忙笑嗬嗬地拿過計算器按出三十萬的價來,笑道:“這件汝窯可是真品!”
安瀾暗罵道:“這樣的品相,你要是覺得是真品,恐怕加個零你都不賣。”但是他還是笑眯眯地接過計算器按出十萬道:“老板,這個價,您要賣咱就立馬成交,如果您要不賣我轉身就走,趕時間,咱一步到位。”
那人看著旁邊一臉焦急色的張鵬飛,知道安瀾說的話不假,這件瓷器他花了兩萬進過來的,看到有賺頭便笑嗬嗬地道:“成交!”
安瀾衝身邊的張鵬飛點點頭,把那件筆洗交給張鵬飛,兩人扭頭就走,那個工作人員給那攤主出示工作證之後,帶他去交易間領錢。
等安瀾和張鵬飛趕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八分鍾,張鵬飛長長出了一口氣,把那件筆洗交給外麵等著的一個禮儀小姐,那禮儀小姐把東西往托盤上一放,用個金屬蓋子蓋住,笑盈盈地衝兩人點了個頭,走了進去,留下四人在外麵等消息。
過了片刻,那個禮儀小姐走出來,客氣地請四人進去,進屋一看,中央的賭桌上放著兩個盤子,盤子上都蓋著金屬蓋子,等他們雙雙坐好之後,汪老笑嗬嗬地道:“剛才這兩件物件老頭子都看過了,很有趣的這兩件物件都是汝窯的瓷器,所以這個勝負更容易判定。”說完,便打開了兩個金屬蓋子,那林總監本來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能在短短時間裏找到這麼一個汝窯大碗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十萬元能買到的汝窯,基本上仿品居多,所以他很是有自信,但是看到桌子上另外一件汝窯筆洗時,他臉色慘白,滿頭的冷汗蹭地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