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把整個茶幾上麵的茶杯碗蓋全部挪到一邊,再找了塊抹布把茶幾上擦得幹幹淨淨,然後找了個杯子,接了一杯水放在一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之後,把這幅字慢慢打開,平鋪在茶幾上。
“幫我分別按住這四個角,一定不要鬆手,要保證這幅字沒有翹起的部位!”安瀾說完,四人剛好一人一個角按住,再看安瀾把一個排刷浸入水杯裏,等它吸飽了水之後,取出來,輕輕甩掉浮水,然後在眾人一片驚訝的目光中,用濕潤的排刷在紙上刷了一遍,每次感覺刷子沒水的時候,他都再浸入水裏,一直到刷完整張紙。
“好奇怪,這墨漬怎麼見了水不散開?”趙菁雯奇怪地問道。
安瀾笑道:“等會再告訴你,先按著別動!”
趙菁雯這時已經信了三分,便不說話,緊緊按住紙張,隻見安瀾拿起另外一個排刷,幹幹地在紙上麵刷了一遍,左右看了看之後搖搖頭又刷了第二遍,然後仔細地觀察了一邊整個紙張,這才點點頭,從劉婉婷手中接過整張紙的一角,拿起裁紙刀在那一角不停的撥。
過了約莫一兩分鍾,安瀾神秘地衝趙菁雯一笑道:“看好了噢,下麵就是最神奇的一刻!當當當當……”
說完,安瀾右手輕輕地往上一提,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安瀾竟然提起了一張薄薄如紗一般的一張紙,而這張紙下麵竟然還幹幹的,最神奇的是,原本模糊不清的字竟然變得清晰可見。
“黃庭堅!”一身驚呼響起,隻見趙菁雯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安瀾這時已經將那張揭下來的紙扔到一邊,撫掌笑道:“好眼力!”
張大少在一旁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旁邊這麼大一個款,誰看不到?你丫還誇呢?”
“呃!”安瀾差點沒給張大少噎死。
“不對不對,這絕對是黃庭堅的草書。”趙菁雯激動道:“我家裏就有一副黃庭堅的草書,我研究了很多次,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而且這幅草書的感覺比我家裏那副意境還要好!李白的《將進酒》,這幅字配上這首詩的意境,實在是太契合了。”
張鵬飛看著激動不已的趙菁雯說道:“我說大小姐,淡定,淡定一點,這幅字就讓你那麼激動?”
趙菁雯誇張地看著他道:“這是必須的好不好,你知道黃庭堅的字有多珍貴嗎?人人都說他的行書寫得好,但是在我看來他的草書更有意境,我太喜歡它的字了!”
安瀾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趙菁雯,雖說有些好笑,但是不得不讚同她的觀點,安瀾也喜歡寫毛筆字,堅持練字練了很多年,他最喜歡的字帖裏就有黃庭堅的字帖,曾經有人評價黃庭堅的字說他寫的每個字其實就是一幅水墨畫,這是一個多麼高的評價。
張雪在一旁問道:“這幅字能值多少錢?”
趙菁雯道:“這在書法愛好者眼裏就是無價之寶,用金錢已經不能衡量它的價值了。”
安瀾情緒比趙菁雯淡定了許多,笑道:“這幅字如趙菁雯所說,字裏行間的意境和這首詩的已經有非常高的契合度,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黃庭堅當年和好友喝酒到盡興處寫出來的,算得上他草書作品裏的巔峰之作,而且黃庭堅的字現在價格很高,像這幅字品相保存的如此完好,如果拿出來拍賣的話以我估計應該能賣到三千萬以上!”
趙菁雯接口道:“三千萬?安瀾,你把這幅字交給我處理,我保證給你拍賣到五千萬以上!”
張鵬飛愣了愣,猛地一拍手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火眼金睛?怎麼別人撿個漏這麼難,你小子撿漏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而且每次都能找到別人找不到的好東西?”
安瀾笑著搖搖頭道:“哪有這麼誇張,可能是我最近運氣太好了吧!”
趙菁雯看著安瀾道:“你是不知道,你下午花一萬塊錢買這幅字的時候我都想罵你白癡了,誰知道你竟然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我現在真有點小崇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