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法院。
聽到法官最後的宣判,白初晴長鬆了口氣,回頭看向了聽眾席上的封忱,兩人相視一笑。
終於,都結束了啊。
“璀哥,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等出了法院,白初晴挽著自家老公的手,詢問著同樣鬆了口氣的韓璀。
她原以為經過這件事後,他心裏會大受打擊,卻不料韓璀側臉看向了法院外那圍了一層又一層的父母,認真道:“我養父犯下的錯,應該由我去彌補,這些人和他們的孩子,我不想放棄。你呢?”
“我……”
白初晴垂眸,視線落在了封忱的身上,自那次大火之後,他雖然沒有大礙,但背後的一塊皮也被燒壞了,目前還在接受植皮治療。
她想先照顧好封忱。
卻這時,男人的手握住了她,溫暖的溫度依如他的眸子:“自從青萍鄉後,我就知道,基金會不僅是你的事業,更是你的信仰。不用擔心我,你去幫韓璀吧,還有很多孩子在等你們。”
“阿忱……”
白初晴眼睛一澀,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旁同樣聽到了這話的韓璀,勾起唇角,對封忱露出一絲感念的笑容。
三人便在這沉默中,一同走下了台階,走到那些父母身邊……
許多年後。
白初晴和封忱俱已年邁,而阿笙也長成了獨當一麵的大人,他們才終於放開了基金會,決定去全世界旅遊。
而每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許多父母或者孩子迎接。
他們,都是因為基金會獲得了團圓。
直到某一天,白初晴和封忱在街道上,遇見了一個撿瓶子的婆婆,抬頭見,雙方都有些愕然,又都化為了平靜。
白初晴遞過了瓶子,那婆婆也道了謝。
一切,都像是從未發生過。
封忱卻是望著婆婆離去的方向,似是想起了什麼,幽幽道:“那件事結束後,我倒是一直忘了告訴你,當初你生產那天,她其實剛被她的丈夫找到。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傷害過她半分,她卻……唉……”
後麵的話,封忱不說,白初晴也懂。
她輕輕一笑,拉著他轉過身:“都過去了,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就夠了。”
說完,便再也不提。
兩人漸漸彙入人海,消失在街頭。
而此時,撿瓶子的婆婆忽然從街角鑽了出來,隻見她蹣跚著走到白初期兩人剛剛歇過的地方,神色恍然,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隻有離得她近的人,才能聽到她幾句喃喃:“如果……沒有分手……多好……”
雪,開始一朵朵飄下。
落在了那婆婆的臉上,冰冷的溫度叫她不得不回過神,她淒然一笑。
轉身,提著自己的蛇皮袋縮在了一個角落。
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夢裏,她成為了封太太,與那個男人琴瑟和鳴,他們還生下了好多好多的孩子……
第二日,早起掃雪的清潔工,站在了她的麵前。
“喂?”
“這裏有一個凍死了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