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晴再見到丈夫,是在一場慈善晚會上。
會長韓璀親自引他而來:“封總,這位便是我們基金會的秘書長白……”
“白初晴。”
男人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似乎看了許久,伸手,“白秘書,久違了。”
白初晴抿唇笑,牙齒卻緊咬。
確實是久違了。
三年歲月,從她離家出走後算起,他們竟已經這麼久沒有見過麵,而如今,她曆經滄桑執念愈深,而他依舊豐神俊朗瀟灑多金。
甚至,她隨意一眼就能看到周圍紅了臉的小姑娘。
一聲嗤笑不禁從唇角溢出,她同樣伸手回握,才感受到男人手心的溫度,往昔的記憶便在她腦中洶湧而來,羞澀的,甜蜜的,欣喜的,還有悲憤的…..
孩子!
想起什麼,她猛地甩開了他的手,神色狼狽。
“初晴?”韓璀有些意外。
男人倒是毫不介意地擺擺手,對他道:“韓會長先忙,我這兒……有白秘書作陪便可……”
說話間,他望著白初晴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味。
韓璀聞言自然答應,這場慈善會就是他和白初晴親手舉辦的,目的是為了籌集更多的善款幫助那些尋找孩子的父母,其中每一位慈善家他都不想怠慢。
可等他一走,男人就沉下臉一把扯過白初晴,抵在牆上。
“這三年,你去哪裏了?”他問。
白初晴緩緩抬頭,麵上掛著笑,眼裏卻溢出了淚,她咬著每一字就像是在咬他身上的肉:“我去哪裏,你會不知道嗎?封忱。”
封忱……
她終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三年來,每每咀嚼這兩個字,她滿嘴都是苦澀,苦得恨不得連自己的心都一起割了。
“白初晴,你還沒有鬧夠嗎?”
聽到她的反問,男人扣著她的手一顫,繼而更加用力,他又想起了三年前助理在耳邊一遍一遍說過的話:
“太太當街搶孩子,被拘留了……”
“太太去了一個村子,聽說小姐在那裏,可最後發現不是,太太情緒激動暈了……”
“太太,太太她,我們也找不到了……”
那時,他原以為任她鬧一鬧,隻要最後沒結果,她都會再變回安靜聽話的模樣。
可這個女人,竟然敢離家出走!
“你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封忱死死盯著她,隻想看看眼前的女人是憑什麼能做出那樣的舉動,“你知不知道,封家突然沒了女主人,被外界看了多少的笑話。你為什麼,就是學不會乖一點?”
“嗤——”
白初晴覺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甚至她滿臉都沾滿了淚水,“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就再也不鬧,還乖乖聽你的話,好不好?”
她說著,顫抖地朝他伸出了雙手。
憤恨的目光裏帶著殷切,可亮了一瞬,又湮滅了下去。
白初晴知道,他不會。
從三年前,他能趁著自己產後大出血昏迷,讓婆婆將他們的孩子送走時,從他能冷眼看著自己一次次尋子未果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就是塊石頭。
她根本暖不熱,還落得一身傷。
想到這兒,她無力地順著牆壁滑下身子,竟跪在了他的麵前:“我求你,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