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也不是她太過用力把公主殿下拽飛的,而是公主殿下使出真本事開始認真玩了?

蘇白震驚地看向此刻正滿臉欣喜地伸手拍著婢女肩膀的鄂顏公主。

老實說,她以為公主殿下所說的“本宮用不著你們讓”一類的話,是身居高位者的死鴨子嘴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這麼看來,她剛才的救駕之舉實則是給公主殿下添亂了。

“公主殿下……”蘇白低頭看了眼自己被緊緊環住的腰。

鄂顏笑著鬆開她,一臉小傲嬌地道:“方才要不是本宮及時出手,天師就跌倒了,天師確定還要玩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

“俾下謝公主陛下搭救之恩。”蘇白悻悻地陪了個笑。鄂顏公主好記仇啊!難怪原主死得那麼慘。

簡簡單單的遊戲,一眾人興高采烈地玩了一上午。

遊戲是種神奇的發明,一旦沉浸其中,人很容易找回天真孩童的模樣。比如鄂顏公主從一剛開始的端著收著,連動作大些都不肯,到後來每回摸到數數的人或是捉到移動的人,都會捂著嘴咯咯地笑個不停。

蘇白玩得累了,坐在廊沿下歇息片刻。她看著越發活潑的玉顏山莊婢女,和不再一板一眼毫無生氣的雲軒宮宮女,以及頭一回露出天真可愛的本性的鄂顏公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家曾經都是無憂無慮的孩子,隻是隨著長大或主動或被迫的都變了樣子。

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嬉鬧了半日的人們紛紛散去。

鄂顏熱出了滿身的汗,衣裳濕了,發髻也亂了,不過心裏卻是平生從未有過的盡興快活。她笑著問同樣狼狽的蘇白道:“本宮可否借天師府上的浴池一用?”

“俾下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浴湯。請公主殿下隨俾下來,眾位宮女姐姐的浴處自會有人安排。”蘇白恭敬地道。玉顏山莊有好幾個浴池,她想到大家玩累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沐浴,已經著人把所有浴池都刷洗幹淨灌上香湯了。

金兒顧不上收拾自個兒地跟在自家公主身後貼身伺候。她上前兩步小聲道:“奴婢這就命人去取公主殿下的換洗衣裳。”她家公主殿下出宮,一般都會在馬車上帶幾套幹淨衣裳以備不時之需。

“回宮去取多麻煩啊!本宮向天師暫借一套便是了。”鄂顏撫弄著發燙得厲害的臉頰,盈盈一笑向蘇白道:“天師,去浴池前不如先去您的臥房一趟?本宮挑套換洗衣裳。”

金兒會意的閉嘴不語。

蘇白並不確定鄂顏公主是真的沒帶衣裳,還是想借機去她臥房中查探一番。不過無所謂,臥房她可是連牆縫地磚都敲找過的,要論玉顏山莊裏她最有數的地方,非她的臥房莫屬。

臥房裏但凡能被鄂顏公主看到的東西,都是與原主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毫不相幹的東西。

“是。”蘇白答應得幹脆。

到了臥房,玉顏山莊的婢女自覺地守在門外,雲軒宮的宮女客隨主便,在得到公主殿下的示意後也沒有再跟進去。

蘇白洗淨了手,徑自走到衣箱前屈身將箱子一個個打開,以便鄂顏公主挑選。

鄂顏則狀似不經意地踱步到了蘇白的書案前,隨手拿起桌上寫滿了小字的紙張翻了翻。

這字跡——

鄂顏的臉色“唰”地變了。

這字跡與她收到的那封信的字跡,簡直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難道說那封信並不是蘇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