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溶月坐在宣母的對麵,宣母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表情呆愣的仿佛沒有思考能力一般。
她呆坐了許久,從包裏掏出了那張照片,遞到了宣母麵前的桌上。
陳溶月自顧自的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其實宣木揚想了你很多年,你一直是他心中解不開的心結。”
當她說到宣木揚的時候,陳溶月很明顯看到了宣母眼底的動容,雖然她掩飾的很好。
陳溶月繼續說道:“這麼些年,雖然宣木揚不說,但我都知道,他很想再見一次。”
“他每年生日都是他最悲傷的時候,他等了十幾年,你一次生日祝福都沒有給他發過……”
陳溶月越說,宣母的神色就越裝不住,說到後麵,宣母已是淚流滿麵。
她泣不成聲的一直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陳溶月歎了口氣,起身離開了會客室,她什麼也沒對唐欽墨多說,隻幽幽說了一句:“以後,請療養院的人多善待她吧。”
說完,陳溶月就徑直朝著療養院的門外走去,唐欽墨搖著輪椅跟上。
這裏,陳溶月以後都不會再來了,既然宣母能對宣木揚如此狠心,那她就沒必要盡兒媳的義務。
世界上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是她先為了別的男人拋棄了宣木揚,此生,就不該再跟宣木揚再多做糾纏。
陳溶月花了一周的時間,收拾好了宣木揚的遺物和遺產。
關於宣木揚龐大的遺產陳溶月分割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捐贈給了慈善機構,幫助建造了幾十間孤兒院和上百家希望小學,算是為了她未出世的孩子積福。
另外一部分,轉移給了唐欽墨,算是感謝他這段時間為自己勞心勞力。
唐欽墨本來不願意收,他討厭陳溶月這種什麼都跟他清算的感覺。
但是陳溶月勸說他:“收下吧,讓我心安一點。”
無奈,唐欽墨隻得接受了宣木揚的公司,跟自己名下的企業合並,進入了全球前十的富豪版。
又把陳家留給了劉姥,給她請了幾個人打理,還請了專人照顧豆花。
等陳溶月處理好這一切瑣事之後,大家都明白了陳溶月是生出了要離開的意思。
這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陳溶月隻簡單收拾了一個背包,站在了陳家的門口,笑著跟唐欽墨和劉姥道別。
唐欽墨試圖挽留:“溶月,留下來不好嗎?”
“世界上的美好很多,我想去看一看,等我玩膩了自然就回來了。”陳溶月笑著說道。
她的笑裏,如今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澱,就如空穀幽蘭一般,散發出醉人的魅力。
劉姥年紀大了,受不住這樣離別的場景,隻說了一句:“好好保重。”她的眼淚就落了滿麵。
陳溶月輕輕擁住劉姥,安慰道:“劉姥,我會經常給你寄明信片的,你在家好好養老,別擔心我。”
陳溶月好說歹說,總算把劉姥勸住,她望著唐欽墨說道:“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打車去機場,你沒事的時候照顧點劉姥和豆花。”
唐欽墨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好。”
陳溶月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漸漸遠去,再見,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