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四周高大的樹木環繞,身邊又都是各種長的比人都高許多的密密麻麻的各種雜草與灌木,像是顏色深淺不一的綠色幕布擋住了自己的周圍的視線,連幾步遠的情況的看不清楚,抬頭向上看去,隻能在幾丈外相互交錯的樹冠之間能看到帶狀的一片天空。

如今剛到了春季,縱然萬物回春,雖還遠不到盛夏時節時前後左右都擠的滿滿當當的,像是被困在綠色的牢籠一般的境地,但是在臨近夜晚的時候困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中,卻也能使經驗最為老道的獵戶心中犯怵了。

靳正抬頭看了看天空,雖然看不到日頭,但是從林子裏的悶熱稍稍消散,林子裏的光線已經開始肉眼可見的昏暗下來來判斷,日頭定是偏西不疑。

靳正已經褪去少年人那有些雌雄莫辯的漂亮精致,而變的俊美硬朗的臉露出了一絲焦急的神色。

這一條路他在這幾年之間早就走過無數次了,隻要偶爾抬頭看一下方向,他便有把握不會迷路。是以,他心中急切並不是因擔心自己會困在深林中。

靳正用身上所穿的深色粗布衣服的在袖子擦了擦額上因為急著趕路而沁出的汗水,把背上的背簍往上背了背,這才加快了腳步向一個看上去像是從來沒有人走過的草叢鑽去。

周圍越來越暗,地勢也越來越向下,四周低矮的灌木也便的越來越稀疏,靳正加快了腳步,七拐八拐的在林子裏轉了半天,終於在西邊一抹亮色還未徹底的消失時來到了一個較為空曠的地帶,看到前方似憑空出現一般的小院透出來的燈光時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靳正進到堂屋裏,屋子正中有一個樸拙的桌子和兩條長凳,桌上燃著的油燈因為過長的燈芯而欲滅未滅,昏暗的燈光剛好隻能把桌子上的那個粗瓷大碗裏麵的蛋殼照的清楚,再遠卻照不到了,反而讓屋裏沒有白日裏看起來那麼的簡陋。

靳正把背上的背簍放一邊,徑直去了右邊的那個側屋裏,果然看到正趴伏在土炕上的案桌上,背對著自己埋頭一堆醫學典籍中的易竹。

桌子上的油燈放到了角落不會輕易被碰翻的地方,卻也是因為如此,讓能靠近書本的燭光寥寥無幾,昏黃的燭光隻照到了書頁的一腳,但是看書的人卻似渾然無覺般翻閱著書冊,若不是他的鼻尖都快要碰上了書頁,單隻是從他認真的姿態,想來是沒有人能看出他看出有多辛苦,但是即使是這樣,他都沒有抽出哪怕一分鍾來減掉燈芯,人那個自己好受些。

靳正歎了口氣

,從一旁找到剪草藥的小剪子,走過去把桌上的燈芯剪短了。屋裏陡然亮了許多,易竹沒有抬頭靳正,但是腦袋卻自動拉開了和書冊的距離,微蹙的眉也舒展開來,仍然凝神於書本之中。

靳正無聲一笑,,看過他這兩日沒有餓著自己,也就沒有打攪他,而是拿著外麵的堂屋桌子上的燭台和碗出門來到一個草棚搭建的簡易廚房裏,毫不意外的發現鍋裏有看樣子是煮雞蛋剩下的半鍋水。

他把水倒了,然後在灶台之間的燙罐裏注滿了水,隨後從背簍裏拿出自己下山采買的一些柴米油鹽之類的東西歸置好了,利索涮鍋點火在一邊鍋裏燜著飯,然後在旁邊鍋裏利索的炒了盤韭菜雞蛋。

靳正把飯菜都擺好了,這才去叫了易竹。

易竹板著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稍許驚訝:“你回來了……”

靳正似是習慣了,平靜的點點頭,麵上沒有絲毫意外道:“飯做好了,出來吃吧。”

“等等,”易竹叫住他,走到他身邊單手執起他手腕開始給他把脈,而後抿了抿嘴唇,問道,“你身上什麼不適麼?可有發熱流汗?”

靳正知道他為何要這般問,搖搖頭。

易竹麵上閃過難得一見的挫敗,皺皺眉,嘴裏嘀咕著些什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