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成仁等人見李煜麵色不悅,不敢再出言相勸,隻好說:“煜皇子,不要怪罪我等,我們幾個也是遵旨照辦,請皇子三思。”李煜悠悠道:“先將他們押到後院去吧。讓我想想,再作定奪。”
林戰一覺醒來,看看外麵天色,已是次日中午時分。揉了揉眼睛,隻覺得眼睛澀澀的,不知睡了多久。起身來到門口,發現門窗全都鎖得嚴實,心中好生納悶。過一會,隻覺得四肢無力,知道是閻成仁定是懷疑自己是壞人或奸細,在酒中下了蒙汗藥,迷倒了自己和廢名關進了這小屋中。隻是不知他們為何不殺害了自己。好一會也不見有人過來,心中空蕩蕩的,便呆呆看向天空,好在自己在天狼穀時一呆就是三年,也不覺得孤單,隻是感覺困於一隅,還不如天狼穀。百無寂寥,便想起在天狼穀時,每當孤單就在心中與自己對弈,於是瞑目沉心,一張棋枰赫然在心,自己與自己對弈起來。
廢名醒來,打了個哈欠,見林戰裏麵皺眉,不像睡著,便問道:“小夥子,你在做什麼,一個人閉著眼睛幹什麼?”林戰關切道:“前輩你沒事吧?方才我還擔心你呢。我閉目下棋呢。”廢名奇怪,問道:“下棋?和誰?”林戰說:“和我自己。”廢名更是奇怪,又問:“下棋?和自己下棋。沒有棋盤,也沒有棋子,怎麼下棋?”林戰一笑:“自己在心裏默默地下,很好玩的,你要不要也一起來。”廢名道:“下棋嗎,倒是我的愛好,隻是還從未在心裏下過棋,和自己下棋更是沒有試過,聽起來倒是好玩得緊。快教教我。”
林戰說:“前輩不知,我曾獨自一人在一個神秘的山穀裏呆了三年,沒人相伴的時候就一個人在心裏和自己下棋。這個方法很好學的,隻要在心裏想一個棋盤,然後用心記住所下的棋子,就可能與自己對弈了。”廢名依法試了,卻記不住棋子落在何處,便說難學得很。林戰說以九宮格與天上星座相結合便好記得多了。廢名依此妙法,但覺記起容易了些許,便與林戰對弈。
窗前人影兒一閃,綠衣裙衫飄搖,是李昕躡腳而至。李昕才走到門前,就聽裏麵有說話聲,靜立一會,隻聽林戰與廢名一人一句答言,一會一個說我這子要下去位八九路。另一個說我下平位三六路。李昕聽不明白,向裏瞧瞧他們二人在做什麼,卻見兩個閉目而坐,手合胸前,麵前並無東西,好生納悶。
廢名的棋弈雖然熟練,畢竟沒有在心裏和自己下過棋,總要思索片刻。林戰雖說弈術不精,卻往往不假思索,隨口應答。
李昕猜不透二人所為,再看時見林戰倚躺在牆角,雙手對掌,仍雙目緊閉,廢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除了用嘴說下棋子,和睡著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