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手是不可能舉起手的。
槍聲一響, 隱藏在暗處的特種兵立馬槍口對著來人,就把人團團圍住。
大隊長羅烈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示意自己人不要輕舉妄動, 讓那些沒事找事的知青自己去處理。羅莊、會計等人又不傻, 要他們拿衛瑾幼和鬧事的知青做選擇,肯定會選衛瑾幼。
這一切反轉得特別快,浩浩蕩蕩過來立功的人, 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人繳了武器, 被迫抱頭下蹲。
麵對泛著冷光的槍口,所有人都怕了。
誰特麼敢反抗拿著木倉的大佬啊!
被薛嶽從縣城帶來的革委會的人,差點嚇得屁滾尿流, 狠狠的瞪著薛嶽。
薛嶽也懵了好嗎,不過她壞事做多, 反應快。
“這, 這是怎麼回事?衛, 衛瑾幼同學, 我們聽到這裏有人盜取國家財產,是過來幫忙的。你這裏,這裏還有, 你沒事吧?你都不知道,我一聽到這裏出事, 我就立馬帶人過來了。我,我們都怕你出事。”薛嶽顛倒黑白,倒打一把。她蒼白著臉問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無辜多關心同誌呢。
衛瑾幼差點沒笑出聲來,要不是她知道薛嶽的真麵目,或許真的會被她騙去。
衛瑾幼壓下要幫忙懟人的譚定, 站了出來。用比她更無辜,更誇張的小表情,反問回去:“是嗎?那薛同學,你現在還害怕嗎?”
薛嶽看了眼不遠處黑漆漆的槍口,嘴角抽了抽,“不,不怕。軍人是保家衛國的好同誌,我又怎麼會怕呢。”
薛嶽又不是傻子,拿著槍指著他們的可是身穿他們國家的戰鬥服的。
薛嶽再怎麼不懂軍人等級,也知道自己這次栽了。
她腦子飛快的轉動,她在想辦法,怎麼把這事圓過去,又不留下把柄。
但衛瑾幼好不容易等到薛嶽出手,又怎麼會讓機會流走?
而且,她們之間的仇還沒清算呢。
衛瑾幼頓時收起小表情,冷笑了聲:“我想也是,薛同誌這麼足智多謀,英勇膽大,又怎麼會怕呢。你要是怕了,也不會勞師動眾的帶著一大幫人過來汙蔑我們偷竊,你也是用心了。也不知道隨意汙蔑他人,是怎樣一個章程?”
薛嶽眉心突突的跳了兩下,她總覺得這次不止栽了這麼簡單。
薛嶽連忙否認:“我沒有!”
“衛瑾幼同學,你誤會了。我帶人來並不是要汙蔑你,而是我們真的收到消息說有人在藥園偷竊。你也知道的,水頭村古墓眾多,加上還有荔枝林和藥園在,要是有人膽大包天的動手偷竊,這可是我們村裏,我們國家的一大損失啊。衛瑾幼同學是我們知青的代表人物,以前也做過類似的行俠仗義之事,我想你應該明白的,是吧?”
薛嶽緊張的看著衛瑾幼。
她這番又哄又帶威脅的話,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回答。
但衛瑾幼吧——
“我不明白。”
薛嶽:“”
薛嶽:“???”
瘋了嗎?
“我跟你現在做的事完全是兩碼事,”衛瑾幼無視薛嶽陰沉下來的臉,正義凜然道:“我以前隻是協助國家辦事,並沒有什麼自作主張的功勞。我這個人呢,遵從紀律,服從安排。我可沒有薛同誌你那麼勇敢,逼得村裏幹部,村裏的老百姓在百忙中抽時間過來看你胡作非為。”
“衛瑾幼,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啊,難道你不是逼著大隊長帶人過來嗎?”
“大隊長,您說說,您是自願過來的嗎?”
薛嶽緊張的看著羅烈,她這下真的害怕了,羅烈是不是自願過來的,她比誰都清楚。她們為了不走漏風聲,為了一擊即中,可從來沒有把要過來捉‘賊’的事告訴羅烈。都是她帶著革委會的人前來逼迫,才逼得羅烈帶著一眾幹部過來的。
薛嶽知道,要是沒有革委會的人,羅烈這些所謂的村幹部不會過來。
一想到剛才三請四請,最後威脅才來的羅烈等人,薛嶽真的嫉妒死衛瑾幼了。
憑什麼衛瑾幼能得到這麼多人的寵愛和尊重,而她算來算去,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不不不,還有的,還有的。隻要留得青山在
薛嶽壓住越來越烈的怒火,在羅烈說話前,她咬牙承認了。
“是,我是沒有沒有提前告訴大隊長,但我這不是怕泄漏風聲,壞了大事嗎。衛同學,你以前就做過類似的壯舉,你應該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我也是為了了村裏著想。不過,可能是我多想了,我本以為藥園的重要藥材被誰偷拿去,畢竟我都聽說了,現在藥園還沒到草藥收割的時間,而藥園好像沒有了一大批藥物。”
“對不起!”薛嶽說著說著,竟當眾鞠躬道歉。
對著大隊長他們,對著衛瑾幼他們,最後甚至對著過來的革委會的眾人九十度鞠躬道歉。
“是我太想為村裏做出一些成績了,所以才會在聽到藥園草藥無故被收才會有這個反應,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