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剛用刀從凹槽處挑起一條皮帶,耳朵徒然動了動。他抬頭,視線剛好跟同樣警惕,察覺到動靜的申邢對上。
兩人同時跳起,猛地往譚定和莊寧身邊衝,一人拉一個,快速的隱藏在暗處。
他們才堪堪隱了身,譚定二人還處於迷茫中,藥園的入口便來了一批人。
今晚的月色極好,月光明亮,遠遠就能看到來的人身穿熟悉的迷彩服。他們手裏都拿著木倉,似乎在查找著什麼。
其中一人看到被捆綁堆成一堆的六人,揮手讓隊友過來。檢查完六人受傷昏迷,且目前不會醒來後,有人吹了一聲口哨。
這口哨聲奇怪,仿佛真的蟲鳴,在還很炎熱的深山裏,並不突兀。
口哨想起沒幾秒,藥園入口又來了三人,其中中間的那人容貌熟悉,竟是——
“衛叔!”
容承想摁下譚定定這個坑爹貨,已經沒機會了。
他這一喊,那邊所有人的槍都對準他們。
譚定:“”
他,好像把自己也坑進去了。
“誤會,誤會,自己人,自己人!”
“衛,衛叔,是我,譚定啊!!!”
最後那聲啊,又響又亮,極為丟人。
莊寧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把好基友給埋了。
他扭頭,不想認他。卻剛好撞上了同樣嫌棄的容承的視線,兩人竟有種同病相憐的悲催。
在這一刻,莊寧竟感覺沒那麼討厭容承了。
衛偉曄聽到‘譚定’二字,立馬讓手下把木倉收起。
沒了木倉的致命威脅,譚定趕緊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腳發軟的慢慢從暗處挪出來。
“嗬,嗬,衛叔,您不是說一號才來的嗎?怎麼”這麼早來,差點嚇死譚家最寵愛的幼子啦!!!!
衛偉曄不知道譚定內心在土撥鼠叫的同時,還不忘誇了自己一把。
他上下的把譚定打量了一邊,又把視線落在他的身後,注意力重點在容承和申邢身上停了好一會兒。
衛偉曄挑眉,大笑:“你小子怎麼在這?幼幼呢?”
“幼幼在知青院睡覺。至於我嘛,當然是來捉小賊的。”說到小賊,他什麼都不怕了。腳也不抖,身體也不虛,昂首提胸的來到被迷藥的敵人麵前,指著他們炫耀,“叔,我們厲害不,都是我們弄的。”
“小賊?”衛偉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又問:“你們怎麼知道他們今晚來偷藥的?”
衛偉曄確實定的是九月一號到水頭村,可他們在部隊裏捉到了特務,並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提前行動。於是,他們也提前過來了。
不過,也好在他們警惕,不然等他們趕到,這批藥可能要廢不少。
“是申爺爺還有容承發現的。”後麵半句,不怎麼情願的加上。
“哦!容家阿承?”
被點到名,容承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對衛偉曄鞠了一個小輩禮,“衛叔叔。”
少年不走出來不知道,他長高了,也壯實了。
看來,沒少勞作。
衛偉曄冷哼了一聲,無視他,來到申邢麵前,“申老,您也在啊。”
申邢大概猜到衛偉曄的身份——衛家瑾幼的父親。
他掃了眼故作堅強的容承的背影,好笑的暗自搖頭。視線跟衛偉曄對上,道:“別管我,這些人你們趕緊帶走,好好查一查,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