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 / 2)

日頭初升,寒風冷冽。清晨的冷氣還未散去,整個皇宮便忙活了起來。今日是皇後冊封大典,誰也不敢鬆懈。

宮內的、宮外的,請來的樂師約麼有上千人,吹吹打打,好不熱鬧。那熱鬧聲一直傳到了景行宮。

虞木榕一個人坐在床邊,透過破爛的門窗,目光呆滯地望向窗外,耳邊不斷傳來歡慶之聲,可眼中滿是淒涼。

破敗的房屋,荒蕪的雜草,一定沒人敢相信金玉富貴的皇宮裏竟還有這樣的地方。

冷風呼呼作響,一窩蜂地往屋內刮,虞木榕回過神來,緊了緊被角。

“紅月,紅月?”她喚了兩聲,卻無人應答。

自她被罰到這景行宮思過之後,下人們知道她複寵無望,紛紛另則新主。虞木榕也不攔著,隻是紅月也不知去了哪裏,她的手有殘疾,若被韓貴妃的人瞧見了,隻怕會欺負她。

“咳咳。”虞木榕咳嗽了兩聲,望著漏雨的房梁,無奈歎了一聲。都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她哪還有本事保護別人。

她翻身下床,想找些藥來,可下一瞬,殘破的木門被踹開,紅月渾身是血,被扔進了屋內。

“娘娘,娘娘!”紅月的臉上血水混合著淚水模糊不清。她掙紮著爬起來,一步一步爬向虞木榕的床邊,本就殘疾的雙手如今白骨盡露,血肉模糊。

虞木榕嚇了一跳,慌忙扶住她,看著她滿身的傷口,心疼不已:“紅月?你怎麼了?”

紅月哭著抱住她:“娘娘,我想去找太後娘娘,求她幫幫咱們,可是……”

話未說完,門口響起刺耳的聲音:“今日冊封大典,這個狗奴才鬼鬼祟祟,意圖不軌,已被當場拿下。”

在丫鬟的攙扶下,韓貴妃慢悠悠地走進屋內,嫌棄地掃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兩個人:“嘖嘖,半月不見,姐姐怎落得今日境地。”

她用手絹輕掩了口鼻,在這陰冷破敗的房屋內,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

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太監,手中捧著酒壺。虞木榕隻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這人是片刻也等不了了。

她挺起了身子,目光清冷,不屑地笑了一聲:“韓貴妃今日榮登鳳位,怎麼有閑心來我這裏?”

韓惜月笑得嘲諷:“我是奉了太後娘娘的懿旨,來送姐姐上路。”今日是韓惜月的封後大典,本不宜見血腥,可她等不及了,她一定要在典禮之前除掉她。

紅月的雙手已經爛掉,仍死死地攔在虞木榕的身前:“不可能,太後最疼我們娘娘,一定是你假借懿旨!”

“放肆!”韓貴妃的貼身宮女怒斥一聲,“竟敢對皇後不敬!我現在就可以將你杖斃!”

“你才放肆!”虞木榕板著臉嗬斥回去。她冷眼看向韓惜月:“我知道你想看著我死,可本宮如今仍居妃位,不管是太後還是你的旨意,隻要皇上不點頭,你還送不走我。”

“嗬。”韓惜月掩麵而笑,笑她天真:“姐姐呀,事已至此,誰的旨意還重要嗎?若無皇上的默許,我又怎敢如此。我勸你還是乖乖認命吧,好歹能有尊嚴的死去,不至於像那夏仁萱,如今連屍身都不知扔到哪去了。”

她捂嘴笑著,可麵露凶光,麵目可憎。隨後,她瞥了眼身後的小太監,輕道了一聲:“動手。”

“不!皇上!皇上!您救救娘娘!”紅月拚命地掙紮,高聲叫喊,仍寄希望於那個許久未曾露過麵的男人。可在這偏遠荒涼的景行宮內,沒有人會來救她們。

鴆毒入喉,片刻間便在腹裏燃燒起來,虞木榕隻覺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冷風不斷地吹進屋裏,將屋外的樂聲一齊送進來,好像在歡送她的“死亡”。

虞木榕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已沒了掙紮的力氣。

垂死之際,門口忽然出現大批侍衛湧進了景行宮,頃刻間包圍了韓惜月等人,巧合地像是算準了時間。

其中,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