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兵臨(2 / 3)

周蜜抬起雙手轉了一圈,“順風順水?風倒是有點兒,沒見到水啊。”

“少貧嘴。”木葉紋對恃軍保持著百分百的警覺,韓攸嘴上說不在意,但眉頭已微微皺起,嘴角常見的微笑也拘謹得很,手中的使節杖幾乎快顯現出完全形態。

穆南乘眺望著由遠及近的大隊人馬,隨口問了句,“現在誰帶恃軍?”,其中“現在”這倆字的明顯加重了許多,“什麼風格的。”

“風格?”彭祭詫異地看著巫夜,“高手說的風格是什麼風格?”

巫夜後撤步走到穆南乘身後,“現在的恃軍大將是姒天衝,沈牟本家的人,沈天心、沈天任的遠方堂哥,沈家不太一樣,本家姒姓極衰,這一輩隻剩姒天衝一人,其他人都早脫離了學堂。姒天衝做恃軍大將也是沈牟推薦的,恃軍常年在外,他目的就是把姒家從學堂清理幹淨,沈家成為一代新本家。”說著左手握了握拳,又用力撐開手掌,“風格……算是比較古板老套的,沒發現有什麼領兵的新策略。”

“哦。”穆南乘點點頭,回頭問木葉紋,“那我了解了,你們幫誰?”

韓攸聽到一愣,不知道這老爺子想幹什麼,“我們……應該算是幫陶改。”

穆南乘又點點頭,“懂了。”

“懂什麼了?”彭祭覺得他一直在賣關子,有點不樂意,“兵家的事兒,還是沈家的事兒,三法門都不想摻和。”

穆南乘吸了下鼻子,調笑著說,“既然都不摻和,那你們為什麼要幫陶改?”

“圖門清跟陶改關係比較好,平時有所往來,算能照應得上。”木葉紋越解釋越牽強,不論三法門、圖門清還是陶改都不怎麼需要誰照應,所謂的往來也難算得上是學堂或家派之間的正事,更多是理不清道不明的私事。

穆南乘轉身走到巫夜麵前,“既然你們幾個是來找陶改,恃軍隻是抓楚況,三法門跟又不想兵家起衝突,何不就直接把楚況交給恃軍?”

巫夜搖搖頭,“沒那麼簡單,姓楚的,三法門怎麼都得保。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知道。”穆南乘衝著彭祭招招手,“過來,過來,跟你商量件事。”

“我?”彭祭遲疑了一下,還是想聽聽穆南乘有什麼計劃,“先聲明,我沒跟恃軍交手過,但以他們這些年的戰績來看,我贏不了。”

“贏他們?”穆南乘隨手指指身後,“誰能贏他們?他們是恃軍,贏過的都成神魔了。”

彭祭更迷糊了,“那你要幹什麼?……”話還沒說完就被穆南乘扯了一下,瞬間消失在眾人麵前。

“你和我的消隱不會被恃軍發現,沒必要打過他們,我們能把楚況偷出來就行。”穆南乘說得理所當然,彭祭還以為他在鬧著玩,可仔細看又不像說瞎話,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想幫忙還是搗亂。

“他倆哪兒去了?”周蜜小聲輕問,怕不小心壞了事。

巫夜擺擺手,“沒什麼。”說罷扽扽衣領,正正衣角,全身衣著燦光耀眼,霜白光芒褪盡後,一身寬袍敞襟斜領,露出白綢禪衣,博袴皮靴,麵朝正東,深鞠一躬,“巫夜,見過恃軍將帥。”

“三法門巫夜?”一個身穿戰袍全身鎧甲的壯漢顯出身影走近三法門幾人,雙手抱拳,“甲胄在身,不宜行禮,還望見諒。”,說著攙扶起巫夜,“此行隻是來捉拿楚況,不想傷及無辜。”

木葉紋突然後撤兩步,把韓攸推到了前排,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避開姒天衝的視線望著四周,“我們也不想無辜被打死。”

“你這是在幹嘛?”韓攸更不懂了,為什麼巫夜要現出正裝,是要開打嗎?不像啊,為什麼木葉紋都要躲開,打不過嗎?隨著木葉紋環眺的方向望去,廣袤的車徒漠上密密麻麻布滿了騎兵步兵,陣勢雄偉壯觀,大略看過少說幾萬人總有的,若要極目窮盡沒準不下十幾萬。納悶地嘀咕了一句,“兵家哪來這麼多人。”

“恃軍不是都是人。”楚況猶豫了一下,改了改口,“恃軍都不是人,全是各家各派囚禁的兵將忠魂。”

“都不是人,那姒天衝呢?”周蜜湊上前來聽熱鬧,“他們不在學堂裏,都是魂魄去外麵能抓得到人嗎??”

木葉紋一手壓住周蜜的胳膊示意她別太張揚,湊到身邊低聲說,“剛剛不是說了他是姒家本家唯一的傳人,會無陣亦行,沈家那一支沒人繼承到。”

“他聽誰的?兵家的誰?說起是軍隊,肯定的有主子的吧。”周蜜皺著眉牢牢盯住姒天衝,“為啥看不到臉?長啥樣都不知道,誰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恃軍?”

“假恃軍又沒好處。”木葉紋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小聲嘟囔著,“到處抓人處決的差事,屬於窆城的大公差,軍餉按量發放沒啥油水,沒灰色收入的機會,閑時倒是能賺點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