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的意思告訴續密了。”慎破一沒回道家辦公室,直接去了東要家,“我過來躲一陣。”
“說的哪句?”穆東要收拾出客廳的沙發,“你就睡這兒吧,嫌窄打地鋪。”
“本仙睡床,你睡這兒。”慎破一探頭往臥室裏瞅瞅,“我歲數比你大,你得尊敬長輩。”
“就沙發,沒你的床,不中就滾蛋。”東要扔給慎破一一根煙,“仙你個頭,逃難就別那麼多講究。”
“我就說送申誠的人頭。”破一點上煙抽了一口,連咳三四聲,使勁兒撚熄在煙灰缸裏,“奶奶的,這什麼破煙?”爆滿的煙灰缸隨著他一攪,頓時煙灰四起,“你怎麼算出來的,交結都通了?”
東要吧嗒兩下煙,悠閑地吐了三個煙圈,“你老弟我啥時候稀罕用卜算了?沒屁大的小事兒用得著算?”
“好好,你高手,不用算,你他媽是不會算,裝什麼裝?”慎破一拍了穆東要後腦勺一巴掌,“白雎跟著去了,知道不?”
“不知道,又不是我負責看著他。”東要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安啦,白雎要是出什麼岔子,老白早就跳起來,輪不到等咱,寶貝兒子是他的。”
“你還不負責盯著公羊沐呢,怎麼就這麼大勁頭兒?”慎破一接到東要電話時也挺詫異的,這家夥早就玩人間蒸發了,難道最近蒸好了打算出鍋上桌?
“你當是我願意啊,老婆大人分配的任務,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張床上睡過幾年,不能不給點兒麵子。”穆東要對這事兒的熱心程度、關心角度與慎破一別無二致,因此才讓破一帶話,他知道如果自己親口告訴續寧,萬一他遵章照辦,這好戲就沒得瞧了。通過慎破一,自己不惹麻煩,還能合格交差,更重要的是,沒準還能有更戲劇化的發展。
“老婆什麼老婆,前妻,前妻!蓮石還真無事不登三寶殿。”慎破一以為會是公羊申謀拜托東要的,沒想到這事情宋蓮石也知道了,“她跟公羊沐關係不錯嘛。”
“還不是宋老頭讓她罩著點兒沐,搞得幾家主子都神經兮兮的,叫花子翻跟頭,窮他媽折騰。”東要晃晃腦袋,一栽歪倚在牆上,“對了,還有個事兒,啟石說公羊申謀在他家,本來他是要到宋遜那兒請罪的,半路讓雲耶截下來了。”
“哎?非要扯上我?”到枯歲井還沒五分鍾,剛跟半鬼半妖的守井小女孩問了個好,鄒遷就被續恒越逮了個正著,“我這還有實習……”
“其他以後再說,先跟我走。”續恒越認為,無論短時間內能不能把公羊申誠交到公羊沐手上,先要讓公羊沐知道他們幾個曆經了一個怎樣的衡禍,更關鍵的是,希望沐能看在公羊家族的份上,不要追究已過去三十年事情的對錯是非。“你們在這裏等著,不許離開。”恒越指指薑時和沈天任,“解決完,我會把他送回來。”
“這……過分了!”鄒遷瞪著續恒越,“我不去,你幹嘛非逼我去?”
“你就當這是命令吧。”續恒越一把抓住鄒遷的肩頭,“你早就在船上了,沒得下。”
陶改撥開續恒越的手,把鄒遷拽近自己身邊,小聲說,“你先去,到時候隨機應變。”
“嗯?”聽這麼一說,鄒遷意識到陶改似乎跟續恒越不是一個陣營的,“我去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沒準還會惹火上身。”
“去了再說,沒準你還能落得輕快。”陶改使勁兒推了小遷一下,“想幫誰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