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改跟小遷大概介紹了下欥相的身世,“我懷疑除了宋啟石一夥人外誰都不知道這孩子的爹娘,不過呢,不知道也好,這麼一寶貝兒子要托付給外人,父母倆八成也有很大苦衷的。”說著,為難地搖搖頭,“論天資,全學堂除了朱宋兩家外,剩下的優優組合的也不超過十個,哪家也沒丟兒子,哎,也別說,楚洛水倒是丟了,從遺傳學角度分析,肯定不是這個,長得就是兩樣。反正,學堂不少高手都巴不得這是自己兒子,可是宋啟石在上,還有續家護著,誰敢無端端冒領。”
“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階庭耳。”解縉不免感歎,“這名字起得也怪,姓於的見多了,這個玉難道是王的變體?”
“不是那個玉,是日欠欥,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助詞。”陶改見溫瓊金剛環鎖住李存孝右腕,知道這勝負已定,“相就是木目相,相信的相。”豈料,李存孝左手提臂落斧,把困於環中右臂生生剁了下來,單手再戰溫瓊。可這樣一來輸贏顯而易見,李存孝不過是背水鏖戰,全無勝算。
大家以為欥相會一了百了解決了李存孝,哪知這小子突然一拍右臂,“溫叔,夠了,沒必要再打了!”溫瓊收環納鐧,回了欥相臂中,欥相舉手以短匕應李存孝戰斧,李將軍見狀馬上收手,滿臉怒氣,“為何不戰?”
“慎幹爹說過,見好就收。”欥相做了個鬼臉,“我來是要打敗陶改的,已經達到目的了,跟你打隻不過不想讓溫叔白白出來一次,我又不想讓他降魔除妖,沒必要做得那麼絕嘛。”說完,雙腳著地,跑到李存孝身邊,撿起斷臂看了看,噘著嘴瞅瞅陶改,“給妖魔療傷是不是要找醫家的何庭啊?我見他進巡山了。”
“何庭?”鄒遷一聽這名字條件反射起雞皮疙瘩,“你說的何庭是何憐影?那個自戀狂?”
“就是那個何庭,別看他自戀,治學治人都不行,但治仙魔鬼怪可是無出其右,這斷臂慘劇還非找他不可。”陶改掏出手機撥了出去,“續恒越啊,我是陶改,欥相那毛小子把李存孝手臂砍斷了,你麻煩何庭來熸穀走一趟吧。”
“越叔,不是我砍的,是他自己砍的!”欥相一躍,跳上陶改的肩膀衝著手機喊,生怕續恒越聽不到,“我可沒傷人,真的!”
“知道了!欥相,你老實點兒,三法門的事情我跟圖門清說說,你少折騰別人。”續恒越說完撂下電話,無力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宋續兩家非要把這小惡魔當個寶。
“嗯!”欥相應得極不情願,狠狠地盯著陶改,“你為什麼說謊?”
“我實事求是啊,要不是你那個溫瓊,能把存孝逼得非砍自己胳膊不可?”陶改一個回身捉住欥相,“小子,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長一百張嘴也讓你啞巴吃黃連。沒人跟你爭辯對錯,老子比你年紀大,說的就是真理!”
“哎?你咋跟宗峭叔說一樣的話呢?”欥相哭喪著臉,雙腿連蹬帶踹,“老子不幹,老子也要當老子。”
鄒遷到梧桐林已經是三天後,在熸穀耽誤了近兩天,等何庭怎麼也不見人影,還是陶改出去接的他,後來據說是這家夥在穀內徘徊了十幾個時辰也沒找到入口。何庭給李存孝接手臂技藝確實高超,無針無線,隨手取光縫之,光走膚理經脈,順暢純熟,看得小遷癡迷不已,完全忘記眼前這人就是那個論《易》不分卦爻的自戀狂。離開熸穀後過不靈山,剛進去就出山了完全沒經過山裏,出山口的時候遇到一個佛家生,說不靈山是活山,論人論時而開,之所以沒入山是不靈山不歡迎他,至於為什麼不歡迎,解大人的說法是,私家地界不納豈需陳明利害?鄒遷想想也是,人家自己家的地盤歡不歡迎也根本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