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遷變得越來越頹廢,開始自暴自棄起來,經常毫無原因的逃課、缺考,連續五科成績都是乙下,其中一門還是《商周推演》,連基礎卜算類的科目都慘到不計入升學成績的程度。這三個月來,他一直避著小淵,不去任何可能遇到她的地方,也不見續恒越他們,所有跟衡禍有關的人他都不想再看到,動不動就把自己鎖在寢室裏,後來一個多月,連公羊、其歌幾個人都很少見到小遷的人影,偶爾見到時他連招呼都不打,沐想讓小遷自己緩和過來,就幹脆搬到了其歌的寢室住。
“再這麼下去可不行啊!”為霜一大早跑到404,趁公羊和其歌還沒走就連忙堵在門口,“你倆怎麼就不去幫幫三兒?他《鄒奭子考論》完了,這已經是第七門了!”
“又一個乙?再一次破記錄!”其歌轉著手裏的鉛筆,晃了兩三下“以後再考吧,不著急。”
“不是乙,丙啊!丙!”為霜提起木魚槌在門框上狠狠敲了敲,“丙,這科廢了,以後也沒得考了。”
“我還以為下個月才能到丙呢。”沐瞅了瞅其歌,“到時候了,你可以上戰場了。”
“我出馬,我出馬。”其歌一挺身從床上蹦起來,把書撇在桌上,抓起外套就去了403。“三兒!幹什麼呢?”其歌湊近小遷,抻脖一瞅《器集論》,全彩頁足有六七厘米厚,“你沒這科考試吧?”
“沒。”小遷頭也沒抬,隨便應了一聲。
“給你看樣東西。”其歌掏出庇護令放到小遷麵前,“有興趣沒?”
“圖門給你的?”小遷把庇護令從書上拿開,擱到一旁的桌上,繼續看書。
其歌拽了把椅子,收手一個空符把小遷的書抓了過來,“這就是那第三塊庇護令,有興趣沒?”
“沒興趣。”小遷低著頭,雙手卡在脖子上,直愣愣瞅著地板,“你想說什麼直說吧。”
“我要你幫我弄清楚這個庇護令。”其歌抖手把庇護令甩到小遷身邊,“我們幾個幫你查班固的事情,你來搞定這個庇護令。”
“為什麼?”
“你抬頭看著我!”其歌命令似的喝了一聲,小遷依舊低著頭不動,僵硬硬杵在那兒,“抬頭!你吃定風丹了?”一巴掌空符衝小遷的腦袋扇過去,小遷一個後仰麵朝了其歌,一道綠光閃耀,把其歌嚇了一跳,“這,什麼玩意?”
“離我遠點!”鄒遷左手放出一個彈開咒,“滾!出去!”
其歌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彈開咒奔門而去,整個門連著框被生生掀了出去,正摔在404的門邊上,震得整個走廊都忽悠了一下。沐少爺、為霜和宋織以為其歌跟小遷打了起來,馬上趕到403,一見小遷全都驚呆了。
“三兒,這多久了?”為霜剛要上前就被宋織一把拉了回來,“說話啊!”
“一……一個月。”小遷所在床角,捂著脖子,綠光從指縫間透出來,蓋也蓋不住,“四十多天了,你們出去啊!別管我,出去!”遷聲嘶力竭地喊,身子卻一個勁往牆角靠,“滾!都出去!”
“你必須把那把劍化出來,否則一直會這樣!”欽欽一點點走近小遷,“別緊張,放鬆,放鬆,我來看看你這個是什麼封印。”
“欽欽,你小心。”為霜使勁攥著木魚槌,手心直冒汗,回頭瞅了瞅公羊和其歌,“那是什麼劍?”
“聽楚況說是叫節隱劍。”其歌抹了一下禿瓢,“說是那個蛇魚匕搞出來的,我也不清楚。”
“逆淬封印,屬七婪。”欽欽輕輕拉開小遷的手,仔細觀察他的喉輪,用歸陽和還陰劃過綠光,手心冒出一陣白煙,散發出一股腥氣,“鄒遷,你這兩天吃東西了沒?”
“沒?”小遷可憐巴巴地望著左欽欽,“我不敢吃,這兩天就是喝水,不敢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