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破巡山結界?”遷想也沒想衝口而出。
“你知道破巡山結界什麼後果麼?”管十一斜眼瞥著他,“就算你破了巡山結界,重者勒令退學,輕者學分減半,你這初級生的第一學期學分減半,想早點升學可難了。”
“無所謂了,管他,人命關天。”小遷一臉豁出去的模樣,“巡山結界不會也有重身要求吧?”如果真有這種要求就麻煩了,哪個重身人會願意跟他一起闖禍啊,不知怎的,竟想到了圖門,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你不是會算嘛?”續恒越拍拍小遷的肩膀,“有的事情靠你自己比問別人好,更何況……”他故意頓了頓,清清嗓子,“你算得也不賴,而且還有一個熟悉布卦行陣的人可以幫幫你。”說完,跟十一指了指西南方向,示意她回結界。
小遷還沒弄明白怎麼個布卦行陣,兩人已經消失了,護隊結界就在身邊,他卻什麼也看不見,如此推斷,就算這巡山十方封界近在咫尺,他卻也無計可施。
遷畫了一張很大的擎仙荷,使出全身的力氣,忍著撕筋扯骨般的痛把公羊和其歌連抬帶拉地弄上了荷葉,安頓穩當,漸漸升離地麵,大約到手腕處才緩緩停住,“布卦,行陣?不都是說布陣的嘛?什麼是布卦,行陣呢?”小遷左手握拳頂著下巴,右手持筆牽著擎仙荷,“還是我認識的人。”閉眼想了想,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哥,我在上課,還有半個多小時,一會兒我給你打過去。”鄒邁正講到興頭上,被小遷這一個電話澆熄了大半,“我剛才扯到哪兒了?”
“宋朝孫光憲的《北夢瑣言》和清代紀曉嵐的《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記載了些趙蕤的生平。”講台下麵一群眼睛還等著他講出個什麼彩兒來。
“接著白胡這個趙蕤,這家夥生在開元盛事,就是唐朝那個挺肥的時候……”鄒邁繼續侃起來。
小遷左右看看,覺得留在獅山實在不穩妥,萬一一會兒冒出來個妖啊,鬼啊的,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得交代,真若如此三個人就徹底可常駐獅山了,轉出五色筆想了半天,覺得最安穩的還得是黃泉,於是畫了大大的通界圈,引著擎仙荷邁了進去。
找了個霧氣不太重的地方點了北鬥七星穩住擎仙荷,上麵的公羊和其歌還沒有醒過來,伸手推一推也沒什麼反應,小遷隻能幹著急看著手表直愣神,巴不得時針一下子越過三十分鍾,電話馬上響,可怎麼盯也都是一點點挪地方,腦袋裏胡亂地攪個不停,一個勁琢磨為什麼圖門會變得那麼“冷血”,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幫敵不幫友。掏出伏羲簽,擺在地上算,可是心情太過煩躁,怎麼算都是一片漿糊。每擺兩三下就瞅一眼表,根本靜不下來。
終於,時針剛過三刻鍾,手機響了起來,抄起電話還沒等鄒邁說,小遷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小邁,我要破巡山結界,十萬火急。”
“你是要出巡山,還是非要破結界?”對方的聲音不是鄒邁,而是個女的,溫婉而恬靜,不是很甜卻清澈得很,“非要破結界我沒什麼辦法,但出巡山倒是有個偏門。”
“小淵?”鄒遷這才反應過來,瞅瞅上麵陌生的號碼的確不是鄒邁的手機號,“你,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小淵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讓他有點受寵若驚,後悔剛剛那麼莽撞,“你說的偏門是什麼,現在公羊和其歌受了重傷,我必須帶他們出巡山。”
“你們進巡山的時候有沒有遇到趕風禽?”
“有的,在巡山封山口的時候。”小遷記得剛封山不久就碰到了那群內鬥的鳥。
“趕風禽一般就出現在結界的邊緣地帶,你懂我的意思麼?”
“如果我找到了結界的邊緣就可能出去?”遷似乎有點明白小淵的想法,“如果我用通界筆到巡山結界的邊緣,是不是就可以破開結界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