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亦蝶記得很清楚,大清早就接到角天照的電話叫她過去,說是想到了一個兩全的方法。
“阿羅,我的方法怎麼樣?”天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瘋了,讓我殺你?”亦蝶使勁猛地搖頭,“不行,堅決不行,我下不了手。”
“我隻怕圖門不信,別的倒是好說,隻要圖門信了,那暗羽手的那些人估計也就信了。”天照咬著下嘴唇思索著,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能騙過圖門,“你說決鬥會不會有用,有影響力,看上去也不假。”
“不行!”亦蝶強烈反對,“決鬥?他是用蠱的,你這工的純技也對付不了他啊。”
“徒手搏擊吧,雖然也贏不了,但他絕不會置我於死地,我了解他。”角天照點點頭,“嗯,就這麼辦了,應該沒問題。”
就這樣,天照真的放話出去,漫天謠言,傳亦蝶離開了圖門清跟了角天照,由此順理成章地來了局兵家練場的較量,也讓荀因健第一次見識到了圖門清的實力。
1月10日那天下雪了,學堂處在天地陰陽陣中一直都無四季之分,雖然天氣不冷,可天空真的飄落下微微雪花,亦蝶永遠會記得那天,角天照在她麵前自殺,用他貼身的匕首插入胸膛之中,那一刻,他是微笑的,沒有一點為難與不舍,笑著離開他曾如此竭力保護的一切。
關亦蝶剪斷齊腰長發,提著天照的頭顱踏入暗羽手的訓練場,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韓攸,看到他的入室記錄,亦蝶明白了為什麼天照死的時候會那麼開心,這韓家二子送上的人頭是未婚妻的,記錄上的名字是——薑霄,字天晨。亦蝶著實迷惑了,不知到底是天照成全了她和圖門,還是她成全了天照和雲七。
進了暗羽手的訓練場,亦蝶除了殺人別無選擇,她本想用如流如注的鮮血去洗刷記憶,結果卻是洗開了妲己雙釵的封印。之後進入無天法門成為總司多少是得益於圖門功都的幫助,他默許了亦蝶和圖門的這門親事,但亦蝶卻不知如何才能回到圖門身邊了。
“忘記了,忘記吧。”亦蝶低低輕語,迅速提起精神,手分雙釵,一躍到荀因健麵前,“準備好了?那,開始吧。”
荀因健眯著眼睛瞅瞅關亦蝶,一步邁到她麵前又仔細瞧了瞧,後退了一大步,站得直挺挺地說,“準備好了,隻要你別走神。”
關亦蝶望著他,知道荀因健已經看出了她剛剛那一瞬間的破綻。
“三兒,快跑!”公羊知道四個人裏就小遷的能力最弱,如果他們對付不了這三個暗羽手,小遷定也是白送,能跑一個算一個。
“別白費力氣了。”韓攸笑了笑,“逄小哥的畫地為牢,你跑不出去的。”
“畫地為牢?什麼東西?”鄒遷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記不清楚了,“真的可以畫地為牢麼?”
“畫地為牢準確的說是一種鎖身陣法,就是他畫的地方內你可以自由活動,但隻要陣不破,你就出不去。”白雎清楚這幾個人裏實力最強就是這笑公子韓攸,撚指入玉玦牽出一根龍須,隨腕一甩,龍須劃地,啪!
韓攸直衝向公羊沐,沐騰地引火護身,就在藍色火焰包裹住全身的瞬間,隻覺得左肩被狠狠頂了一下,不禁後退三步,定睛看確是韓攸的斷棒,不可能啊,那棒明明是斷的,怎麼可能穿過這燈火,揉了揉肩膀又晃了兩下,“你們小心,他那個棒子不是斷的。”
“好了,試也試過了,逄哥,步蓮,快點解決他們算了。”韓攸擎著手裏的斷棒點了點,“公羊和姓白的,我來,那兩個你倆挑。”說完一步躥到白雎身邊,“無天法門概不賒帳,要不你離開,要不我送你走。”
白雎微微一笑,欠欠身,“韓家二公子無利不殺早有耳聞。”說著一鞭甩向韓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