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呢?”圖門左右看看沒見到沐。
“不知道,也許還沒過來。”小遷聳聳肩,走到柳樹邊抽出伏羲簽,拍拍粗壯的樹幹,抬頭望著上麵掛著的屍體,“這個是你們搞出來的。”
荀因健沒說話,從背包裏掏出個錢包,數了五張一百塊抖了抖遞給圖門,“媽的,賭不找圖門說得真沒錯。”
圖門接過來看也沒看就塞到屁股兜裏,抬頭瞅瞅樹上,高喊了一聲,“下來吧!”
隻見左欽欽一溜滑下了來輕輕落在地上,“公羊還沒上五百步妖道,我在上麵看到的。”指了指正西石碑的方向。
“管他呢,咱們先走。”其歌抬抬下巴瞄了一眼柳樹,“上麵那些都是你們殺的?”
左欽欽搖搖頭,“其實是荀因健把趕風禽仇漿灌到了妖精們的耳朵裏,昨個這些妖精相互廝殺了整個晚上,直到今天早上五點多才搞定。”
“剛剛那個向我們求助的是你嗎?”小遷看著欽欽的衣服,跟剛才遇到所穿的不一樣了。
“不是。”欽欽擺擺手,“五百步內不求不救,這個是規矩,求助了不就露餡了。”
“哦!”遷長長感慨了一聲,怪不得其歌說絕對不能求助,其實這也是為了不錯殺不誤殺,“那,那些妖怪怎麼都要掛起來?”殺就殺了,這麼多屍體都掛起來著實有點變態。
“為了裝妖怪,試探一下咱倆會選誰。”其歌朝圖門的小腿踢了一下,圖門輕輕一抬從其歌的腳尖邊滑了過去,“不是麼?你倆飽了撐的,我估計他倆是賭一千的,結果沐少爺沒來,所以圖門才隻贏了五百。”
“對了一半,我倆賭的是兩千,你和鄒遷各五百,公羊沐一千。”荀因健兩手插兜,衝著樹幹就是一腳,柳樹順著他這腳勁兒連根拔起栽歪著倒了下去,柳枝稀裏嘩啦地擺著,發出狂風掀柳的悉簌聲音,可樹幹剛碰到地麵,巨柳倏地消失了,不僅沒了上百的妖怪屍體,也沒了枝沒了葉,什麼都沒有,荀因健彎下腰撿起一個發亮的東西,一手掏出護石時,小遷才知道原來竟是秘針。
“幻術?”小遷瞅瞅圖門,不對,從來沒見圖門用過,就算玄學士四種純技輕車熟路跟幻術也不搭邊。左欽欽?應該也不是,否則她下來的時候可以順便解了幻術。荀因健?更不可能,他如果會幻術也不用踢倒樹來破除幻象,直接收了不就行了。看看表,現在十點多,就剩一個可能了,“白雅會幻術?”
欽欽點點頭,“而且技術還很好,實幻予體很逼真的。”口氣聽起來多少有點羨慕,指指荀因健,“那個秘針成柳做得不錯吧。”
“雕蟲小技。”圖門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又補了一句,“華而不實。”
這五個人走完五百步的時候麵前依舊是一片白骨堆積的曠野,轉瞬間妖全消失了,卻也沒見到有任何植物,更別說獨柳了。
“沒有柳樹。”小遷閉上眼睛又看了看四周,搖搖頭,“哪兒也沒有。”想了想,小聲嘀咕,“怪不得商鞅說能不能找到就是咱們的事情了,難道那柳樹還能藏起來?”
其歌一屁股坐在身邊的白骨上,沮喪地歎了口氣,“他們不會是知道咱們要來,把樹砍了吧,這樣可太不好了。”
圖門低聲罵了句,“白癡。”
其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蹦起來從小遷兜裏掏出手機撥了出去,“沐少爺,我們走完五百步了,您老人家啥時候能挪到啊?就差你了,圖門他們也找到了。”說完,還沒等沐回答,就掛掉了,往小遷身上一撇,“等沐來吧,這種埋妖精的地方估計還得是道家生比較熟。”
“五百步妖道,五裏獅山柳。”左欽欽一邊念叨一邊想,“為什麼說是五裏呢?”
“大吧。”其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五裏,好大!別說千年了,萬年柳樹也不一定能長五裏啊。”
“那麼大的柳樹更不可能看不見了。”荀因健也有點納悶,“護隊結界規定不能使用陣法,所以不可能把柳樹也連帶進去。”伸手從背包裏抽出捆仙索,甩了半圈,索落在地上,也沒碰到什麼障礙,“沒有隱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