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劉衛民正在給年輕女子解釋，說何敏芝如何天天死纏硬打追求他，他實在無奈再加上一個人在外麵太寂寞和她好上了。
那女子破泣為笑，兩人好一陣調笑。
王雲裳端著大盤子，雙手直抖。她一向被人侍候慣了，那裏幹過這種活，特別是裝甲魚的盤子格外大，端到桌子跟前，手晃了一下，“啪”的一聲，盤子摔到地上，魚湯流的滿地都是，瓷片也散落了一地。
“來人，你這是什麼服務員？”
劉衛民大叫一聲，把在外麵等待的服務員嚇了一跳，撲進房間，一腳踩到魚湯上，身子一滑，竟然一頭倒在地上，嘴巴不偏不倚跤在了劉衛民的腳踝上。
“媽呀，你是人還是狗？”
劉衛民將腳往回一縮，疼的“呲溜”一聲，連忙用手撫被咬的腳，罵道。
“把你們大堂經理找來？這裏都是些什麼服務員啊？我們可是衝著它的名氣來的，賠償損失。”
年輕女子衝著王雲裳就是一巴掌。
“你？你怎麼打人？”
王雲裳用手捂了臉，怒問。
“打的就是你，你這個小婊子，你以為你換了衣服我就認不出來了？你和你媽是一路貨色。”
王雲裳委屈地一把脫下身上的工作服摔門而去，劉衛民象傻了似的愣在那裏。
顧子南和祝鳳珠正聊著，看到王雲裳捂著臉滿眼淚水的回來，十分吃驚，一把拿開她的手問：“怎麼了？”
“被認出來了，那女的好凶啊。”
“這還了得，哪有這樣的人，敢在包間打人，我去看看。”
祝鳳珠起身就要往外走，王雲裳拉住她說：“算了，是我把菜盤子打了……”
這時候她手機響了，祝鳳珠聽了一句就趕緊跑出去了。
王雲裳拿出手機將剛才的錄音回放給顧子南聽。
“怎麼樣？你當初是不是不該救他啊？這個男人真不是東西，還說是我媽死皮賴臉地纏著他？這不是侮辱人嗎？我媽一開始壓根就看不上他這個土老帽，天天蹲在我家樓下，非要讓她給員工買保險，如今他混出人樣來了，也學會偎紅倚綠了。”
顧子南勸她：“人都是這樣，此一時彼一時，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能幾年不回家，也真不是個東西。”
“有了這段錄音我看他還怎麼在我媽跟前狡辯，到時候肯定又會說是那個女的天天纏著他。謝謝你，這一巴掌我覺得值了。”
顧子南看她不悲反喜的樣子，心中象打翻了的五味瓶，真不知說什麼好了。
從第一次在火車站見到劉衛民，他就覺得他說話總是帶著色味，隻是沒想到他的人生發生了巨變，就完全暴露出了男人的本性。
在南下小分隊的四個男性裏麵，他比起李勒和李成龍算是混的不錯的了，可現在看來未必是好事。
人性善惡，都是一念之間。他以後的路會是什麼樣子的呢？他不敢預測，但是總覺得在他光鮮的外表後麵，隱藏著一種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