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勒如臨大敵的樣子,顧子南有些發懵,他要帶給他家人信息這是好事,為什麼他會如此抵製呢?
“你這麼長時間沒回去過吧?”
“是啊,我這副德行能回去嗎?當時我離開的時候到處給人講我到南方下海掙大錢去了,現在成了這副模樣那有臉去見他們?”
“不至於吧?這年頭下海的人也不一定個個都混出名堂來,成功的人畢竟是少數。他們都沒來看你?”
李勒是安西市人,家中的情況應該不差,至少比他們家強。
“要來看我,被我拒絕了。我告訴他們我不在海州了,而且混的很好,不用他們掛念。”
愛麵子是人的通病,可是象李勒這副樣子還要在家人麵前給自己留尊嚴的也沒有誰了。
“好在我也沒結婚,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父母也沒有心思管我。子南,你老婆呢?一個女人能對男人家暴,肯定是厲害角色。”
他還記著他離開安西的時候身上掛著彩。
“離了,沒結婚比結婚要好,至少不會受到傷害。”
“離了好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現在混成人上人了還愁找不到媳婦?”
“話是這樣說,媳婦好找愛人卻不好找。”
顧子南說著打了他嗬欠,說:“困了,得休息了,一想到明天要坐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就頭疼啊。”
“幹嗎不坐飛機?你又不是花不起那個錢?”
“安全,我覺得天上飛的還是不如地上爬的安全。不聊了,你安心的在這裏呆著。”
顧子南特別慶幸能找到李勒,而且他還成了殘疾。有他這樣的人在這裏給蕭阿妮作伴再合適不過。男女搭伴生活也不會顯的無趣,也會消除蕭阿妮對施君宜骨灰的恐懼。
火車快到安西的時候,顧子南給王若素打了電話,讓她到車站接他。
一出出站口,看到一襲白色連衣裙的王若素,他的心中一下子亮堂起來,同時又有說不出的憂慮。他必須把張小成被害的事告訴她,他隱約感到,事情或許和王家梁有關係,至少得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現在我應該稱你一聲顧總了?”
舊別重逢的喜悅在她的臉上一覽無餘。
“用不著,我們之間用不著這樣客氣。王總,最近分公司的業務開展的怎麼樣?”
“能不能不提工作啊?顧總?你先說說,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要怎麼謝我?”
王若素含情脈脈地看著顧子南,臉上飛過一片彩霞。
“等會回到家我好好謝你,隻是不知可以不?”
因為心情高興,兩個人的話中多有打情罵俏之意。
“還是先吃點飯吧?你這長途奔波的,想吃些什麼?”
王若素歪著腦袋問他,象極了妻子問丈夫的樣子。顧子南將嘴伸到耳邊曖昧地說:“我就想吃你,什麼也不想吃。”
“壞透了你。不理你了。”
王若素撒嬌地接過他手中的小包就往前走。
顧子南看著她嬌小的樣子,眼睛有些發澀。是啊,兩年了,他從來沒有享受過說悄悄話的快樂了。
想當初他和餘昕怡談戀愛的時候也是充滿了柔情蜜意,恨不能夜夜都融化在她身上。可是生活就是生活,由不得你花天酒地,生活是第一位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餘昕怡臉上少了笑容,直到後來她紅杏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