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市區，顧子南供電局家屬院附近下了車，就給蕭阿妮打了電話，說自己想吃一碗手撖麵。
蕭阿妮十分開心的說馬上做。
“子南，你回來了？”
老張老頭叫住了正要進大門的顧子南。
“是啊，我準備回安西去，收拾下東西。張叔，以後蕭阿姨你幫忙多照看著。”
顧子南說道。
“好，沒問題。多長時間回來？”
“這個沒個準。不過以後會回來的勤一些，蕭阿妮她一個外地人又無兒無女，我不在的時候她有個頭疼腦熱的你多幫襯著，我一個月付你五百元工資。”
老張頭搖搖手說：“沒這必要，你不要動不動就提錢的事，錢是個什麼東西，以我看沒錢的人比有錢的人幸福指數要多。”
“可是沒有錢你能活嗎？人離了錢是萬萬不行的。不瞞你說，我今天去看一個以前的同事，竟然被人肢解了還泡在酒裏，可憐啊。”
“有這回事？什麼人這麼心狠，殺了人還泡酒？”
老張頭嚇的臉色蒼白。
“一定是為了錢財招來的殺身之禍，現在警察正在立案。所以說，我答應給你的你一定得收下，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顧子南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千元錢，從小窗口塞進去。
“好吧，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收也不好。子南，你的同事多大年紀？”
顧子南裝作沒聽見進了自己家的樓道。
給老張頭每個月五百元錢作為蕭阿妮的看護費是顧子南臨時想到的。他給她一個月兩千元的工資是少了些，而且經過今天的事，他想明白了，人有旦夕禍福。他不在家，蕭阿妮陪著施君宜的骨灰過日子，的確挺難受的。老張頭在這裏幾十年了，有他照看著她自己也放心。
麵條早做好了，蕭阿妮又放了好多蔥花給他。
“子南，每天你進家門的時候是我最高興的時候，你不知道，隻要一想到那個房間滿牆的照片再加上一個骨灰盒我就掉氣。”
“阿姨，有這麼嚴重嗎？不過是盒骨灰罷了，你沒必要怕。人死如燈滅，不用怕。”
顧子南安慰她。
“話是那樣說，可事實上卻不是那麼回事。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安西？我是你請的保姆，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顧子南一聽心想，她這是反悔了？
“這可不行，阿姨，我們是說好的。而且我一個小夥子出門帶個保姆會讓人笑話的。這樣好了，你要是一個人寂寞的話，明天去買條狗給你作伴，怎麼樣？”
顧子南自認為這是他對蕭阿妮最大的恩惠了。作為一個保姆，管吃管住還不用侍候人，這樣的好事到哪兒去找去？
“不，不用。我最怕動物了。算了，聽你的。”
蕭阿妮失望地轉身出了廚房。
顧子南吃了一口麵條，眼前就閃現出酒水中泡著的張小成的骨骼來，一陣惡心，胃裏的東西就反了上來，幹嘔了幾聲，蕭阿妮就從外屋撲了進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