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民辦好了退休手續,全副武裝地等著他出發。
“天哪,我竟然睡了這麼長時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啥人們都說那兒不是人呆的了。一個房間住八個人,上下鋪,睡的床板硬的象是睡在地板上。”
顧子南感歎道。
“好地方人人都想去,輪得到你?你沒聽到那些貪汙受賄的犯人,不好好交代被關在看守所審訊時的樣子有多難受?所以我們都要做一個合法的公民。象我,一輩子清白作人,才活的這樣滋潤。”
“不過,你作風方麵可不怎麼樣?”
顧子南忍不住懟了他一句。
“你是說我和梅梅之間的事吧?子南,這件事我一點也不自責。梅梅的丈夫在煤礦上一次事故中死去了,礦上給的撫恤金被他的叔伯公婆全搶去了,我看她可憐就幫她聯係了這裏的工作,她出於感激對我十分照顧,我老婆家在外地,一年半載不著麵,更別說過夫妻生活了。我是男人,也不能老這麼憋著吧,你情我願就這樣子了。”
原來梅梅也是個苦命的人。
顧子南笑笑說:“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見異思遷,原來是英雄救美?申叔,以後你不當局長了,我隻能這樣稱呼你,你不在意吧?”
申民哈哈一笑說:“那是自然。我告訴你,雖然你是單幹,但是和石油局的聯係也很多的,有我這張老臉在,你會省好多事的。隻是,你原來那口井還要繼續打嗎?”
見申民提到那口讓他遭受牢獄之災的井,顧子南馬上就變的緊張起來,是新開井場還是繼續在這口廢井上鑽進,他必須得慎重考慮。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請了專家團來會診的,還花了一大筆會診費。如果周邊有人打出油來,我就有這個信心。”
“隻有親眼所見才能知道要怎麼辦?走,我們馬上去。”
申民給梅梅打了電話,她立即提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找了過來。
“嫂子好。”
顧子南接過她手中的箱子,有些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
梅梅嚇了一跳:“子南,你這是叫誰呢?我是你大姐,什麼時候成了嫂子了?”
顧子南看著申民笑道:“問他。”
梅梅立即滿臉通紅說:“是不是你拿我說笑了?老申,別人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幹脆我還是回麵館去算了?跟著你無名無分的還要被你嘲笑?”
顧子南見自己的玩笑開出問題來,連忙勸她:“嫂子,我這樣稱呼你你應該高興才是。申大哥是個好男人,有情有義,你跟了他不會吃虧,而且我保證以後你們會有好日子過的。”
梅梅撇撇嘴說:“我可沒覺得。我跟他好幾年了,他每個月工資都準時寄回家了,我在他跟前算什麼?不就是圖他人實在,你告訴我他是不是你麵前說我壞話了?”
梅梅說完打開車門坐在後排座位上,氣乎乎地望著申民。
人常說,人生在世,無非兩件事,為情而活,為錢而活。眼前的這一對男女,為什麼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