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又吧嗒了一口煙說道:“有一輛車被衝到峽穀裏去了,還有一輛車車頭被埋了,前麵那段路有一段路麵掉到河裏去了。”
“那什麼時候能通車啊?我們是不是就要在這裏呆幾天了?”
顧子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到底算咋回事?該死。
“擔心什麼,這是一條國道,那麼多車都堵在路上,路政就沒人管了?”
女售票員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這時候,何方瓊已經換好了褲子。女孩子穿裙子有一點好處,褲子一穿,裙子就可以脫掉了。這一次她換了一條七分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紅色短袖。盡管有幾分土氣,但在這樣的天氣裏倒是多了一分喜氣。
“顧哥,我們還下去不了?”
何文瓊問他。
“我想下去,車裏太悶了。”
顧子南肚子真餓了。對於他這樣的成年男子來說,吃一個麵包根本解決不了啥問題。
萬一在下麵能碰到村民賣東西該有多好。
“好吧,我也嫌車裏太悶了,走。”
何方瓊滿臉的歡喜。
“記著車號啊,萬一一會路通了你們找不到車就麻煩了。”
女售票員提醒他們。
“不會的。看這情況哪有那麼快。”
顧子南家在山區,每年寒暑假回家都走的是山路,在山上過夜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盡管話是這樣說,下了車他們倆還是將車號看了又看。
顧子南從口袋中掏出鋼筆,打算將車號記下來。他摸了摸身上卻發現沒有帶本子。出門身上帶筆是編輯記者的職業習慣,糟糕的是,本子放在車上的包裏了。
“把號寫在我手上吧。”
何文瓊看出他的窘態,將手心遞給他。
“這是個好辦法,你小心淋了雨字沒了。”
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要記下一串車號有點難度,心裏不踏實。
在何方瓊手心上寫上河-00889的車號後,顧子南又在自己手心上寫了一遍。
兩個人沿著路邊往前走,在雨中走路的人不多。
奇怪,這條路上難道就沒有村莊嗎?顧子南關心的是有沒有人賣東西。
他悔的腸子都青了,當時的行為實在太不理智了。這才真正叫作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顧哥,我走不動了。”
車一眼望不到頭,大約走了一裏地,何方瓊停下腳步說道。
“走了這麼長的路,連個村子也沒有。這個到底是啥鬼地方。”
顧子南歎了一聲,饑餓感更強烈了。
“你是不是想要在路上買些東西?”
“是啊,上車之前我本來去買東西去了,看到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反胃就沒買。想著兩天兩夜就到了,誰知道這雨下的,路又不好,看這樣子晚上根本沒法行駛。”
顧子南說道。
“顧哥,你看,山坡那塊有房子。”
何方瓊指了指不遠處山坡上兩處房子對他說。
“太好了,隻要有人家,絕對會有人賣東西的。”
“不一定,這麼大的雨?”
顧子南笑著說:“這些人住的這樣偏僻,又沒有掙錢的門路,好不容易有了發財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再走走看。”